第二天。

医生为白桑做了例行检查。

“欧太太，你的身体在恢复期，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这样不吃不喝可不行，恢复会很慢的。”医生道。

“是啊，少奶奶，您听听医生的话吧。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早点恢复，就能早点出院。”云姨苦口婆心。这种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早就把口水都说干了，但也没什么用。

“她怎么样了？”欧溟提着一个小巧的粉色保温瓶走了进来。

“少奶奶不肯吃东西，恢复得很缓慢。”医生道。“光靠输液是不行的，还是要从食物中摄取营养。”

“嗯，我知道了。”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少爷，小桃说您这两天一直在跟她学怎么煲汤，这是您煲的吧？”云姨忙问道，一边偷偷看白桑。

“嗯，第一次下厨，不知道好不好喝。”

“肯定好喝，我帮您倒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欧溟将保温瓶放在桌上，旋开，把汤倒进小碗里。

“离婚协议带了么？”白桑凉凉的声音响起。

欧溟的手一顿，“汤还有点烫，等凉一点再喝。”

“离婚协议。”她只在意这个。其他的，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煲的椰子牛奶排骨汤……”

“我不想喝。”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么？你缺乏营养，要多喝点汤。”

“你签字离婚，我就喝。”白桑抬眸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你吹凉。”欧溟勺了一小勺，送到她嘴边。“先喝汤，我们再谈，嗯？”

他哄着她，声音带着讨好的意味。

白桑只是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一抬手，打翻了碗。“我只要离婚。”

汤洒了欧溟一身，昂贵的西服上沾满了汤汁。

“少奶奶……”

“少爷……”

云姨忙拿纸巾帮欧溟擦拭。

“少奶奶，这是少爷亲手煲的汤啊。您怎么……”

“我说过了，除了离婚，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白桑的态度冷淡到了极点。

“我不想和你离婚。”欧溟笑了笑，对身上的残渍不以为意，眼神依旧温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你不开心，我宁愿你这样发泄出来。”相比他之前对她所做的，她这些连皮毛都不算。

“你以为一碗汤就能打动我？”

“当然不是，我愿意为你倾尽一切，桑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永远都不可能，你别再白费力气了。现在我看到你的脸，只有恶心和憎恶，你叫我怎么给你机会，怎么重新开始？”她用最冷淡的声音说着。“不带离婚协议，别再踏进这间病房半步。”

……

接着的一个月，欧溟每天都会来，没有带离婚协议。而白桑对他的态度一贯的冷淡，除了离婚以外的话题，她一个字都不多说。

十二月了，天气晴朗，好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