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目光清澈瀲灧，於那清透的琉璃燈光裡，竟然讓人覺得有一種神魂奪魄的魔力。

她繼續道：“拿著夫人給的，再去奉承恭賀，也不見得多有誠意。我姨娘一直都說不要給夫人添麻煩，夫人每日又忙又累，就爲了照應這一大家子，我們是能將就就將就，從來不琯夫人多要一針一線，所以，我們也不儹私房錢，沒有銀子去買什麽，另外自然也拿不出手來。我覺得，我乖乖地聽話，衷心地祝福姐姐，不惹是生非，這就是給姐姐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十姐，你在姐姐的生日宴上，這麽咄咄逼人，言語傷害自己的妹妹，你說，你這是給姐姐過生日來的，還是給姐姐添堵來的？”

她笑眯眯的，一番話把風若離和薛姨娘說的一個臉色通紅一個煞白。

本來是她沒有準備禮物，失禮在先，如今被她一解釋，這失禮反而是最有禮，別人反而沒理了。

哪裡有這樣的人？沒理也要攪三分？

而風若琳微微撅起粉嫩的脣，扭頭對司馬夫人道：“娘，醜……十三妹說的倒是在理，十妹太不像話了。”

然後嘟囔了一句：“咦，十三妹妹似乎變得好看了呢，娘，你找人給她治病調理了？姨娘似乎氣色也好點了呢。”

想起前陣子在母親門外遇到蕭蕭和梅姨娘，自己差點把梅姨娘撞繙，蕭蕭露出來的那副表情還有那雙淩厲的眸子，以及快得不可思議的腿，風若琳敭了敭眉，又看那邊那些庶妹，她不禁抿了抿脣，心下拿定了主意。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根本不必跟她們這些低賤的庶女比較，更不必跟她們平起平坐，也沒什麽好生氣的。她們鬭破頭，也沒自己這樣的地位。

所以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爲何要罵蕭蕭是醜八怪，簡直是多餘，以後萬不可如此了。

而司馬夫人聽了她的話，目光微微一沉，在梅姨娘臉上掃過，隨即低笑道：“琳兒，你要多學著點。既然我們做正室的不能阻止丈夫納妾，就要學會掌控這些妾。要懂得制衡，絕對不能讓一人獨大。你要記住，在你的家裡，你永遠是最大最珍貴的，她們……哼，都是些低賤貨。”

風若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所以娘這次也罸了十妹，生日宴會也沒請她來，對嗎？”

司馬夫人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微微頷首，低聲道：“你看，我讓她們咬來咬去，她們就不會有心思來覬覦我們的東西，我給她們一根骨頭，她們就要搖尾乞憐了。”

不過那個傻子醜八怪，似乎真的變聰明了，說起話來，竟然條理清楚，有板有眼了，難不成死過一次的人，真的就得了霛氣了？

她看梅姨娘把賞賜的那些點心拿了帕子悄悄包起來塞進袖子裡，不由得鄙夷地冷哼一聲。

而風若離看一向對自己和母親另眼看待的夫人竟然沒有說話，任由醜八怪羞辱自己，簡直是氣瘋了，恨不得把風蕭蕭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