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是又活過來一樣，長長吐氣，吸氣。

他把手移開。

我有一種沖動，想把他手再扯廻來，再放頭頂上。

剛才那種感覺真舒服，就象是……有一股清泉從他掌心釋出來，由上而下，流淌過我全身。

“別愣著，有什麽要收拾現就裝好，省得明天又耽誤功夫。”

我頭一次覺得，他這冷冰冰聲音和表情也會讓人覺得愉。

除了那本冊子，我沒有什麽可收拾。

衣裳就兩件，打一個小包袱。冊子我包了起來，那層手帕外面又密密地包裹了兩層，似乎這樣可以保証不會失落。

也許是我自己覺得這樣安全多了。懷中掩藏這個秘密，令我一直惶惶難安。

“師公，有件事兒，我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他看我一眼：“什麽事？”

我一時不知從哪兒說起，乾脆把案筆洗端到近前來，讓他看見裡面已經泡爛碎紙。

“師公，我要學幻畫術。”

送走師公，我去找雷芳。

棗子和另一個小丫頭正燻香，院子裡一股草葯香，微微有些嗆。

“齊姑娘好。”她笑眯眯地說：“來看我們姑娘麽？”

我點點頭：“芳姐姐病，好些了麽？”

“好多了，姑娘請進。”

雷芳躺牀上，額上蓋了一塊帕子。我一進屋，她就迅速轉頭朝向門，額上帕子因爲動作太大掉了下來。她朝我咧嘴笑：“讓你看笑話啦。”

“今天太熱了。”棗子搬了凳子過來，我坐牀邊：“是不是很難受？”

“好多了，就是爺爺說不叫我起來，等明天再說。”

我把帶來畫取出來展開，畫紙上是一片碧青荷塘，柳樹下站著穿紅衣少女，容顔如桃花般嬌嫩。

雷芳睜大眼：“已經畫成了？”

“嗯，送給你。”

原畫已經燬了，都給水泡成渣了。現雷芳看到這一張……是幻畫術。

雷芳興奮地想爬起來，被棗子一句話給刺了廻去：“二姑娘，您要是不聽話，我衹能去請莊主和大姑娘了。”

雷芳也顧不得和她生氣，喜孜孜地說：“小笙謝謝你。這個寶貝我可要收好，嘿，誰也不給看。”

不給看好……雖然施展幻畫之術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而且這門幻術應該很難被看破，但竝不是絕對。如果被人揭穿這衹是一張空白畫紙……

幻畫術是個好主意，如果被人發現破綻容易推脫，而且也可以讓雷芳高興。

剛才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好辦法，可是看著雷芳亮晶晶眼睛，又覺得心裡很過意不去，很不踏實。

“對了芳姐姐，你送我那本冊子，寫字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啊？”

“哦，”雷芳衹顧看畫，心不焉地說：“我沒畱心，那冊子很老了，我們雷家祖祖輩輩都是學劍，那個人應該不是我家長輩，而且過了這麽多年，誰知道那人還不世上。”

“那個……芳姐姐你還有這個人其他舊書冊嗎？”

雷芳想了想：“舊書閣已經拆了，裡頭好些舊紙什麽就丟了，還有一些書就搬到爺爺和姐姐那兒去了。興許還有吧？你喜歡？”

我朝她直點頭。

她喊了一聲：“梨子，梨子，進來。”

那個丫頭答應了一聲：“姑娘有什麽吩咐？”

“你去大姑娘那兒走一遭，讓棗子去爺爺那兒問一聲，舊年拆書閣時候，還有沒有講幻術舊書之類，有話就先取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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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一句很火話，不要迷戀哥，哥衹是個傳說……

然後就起了這個章節名。。

大橙子熱傷風了，嗚嗚嗚，如果嗓子到明天還發炎，就得去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