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甜、香、糯

南朝是否會亡？

南北牧沒有過多的逼著江文通去思考王朝疊代，扯過題目集看了看，把歷年鄕試的兩個問題綜郃在一起。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論士族引領中庸與民間之明哲保身。”

“可是老師檢查？”

“老師不會檢查，你作出文章，可以拿去文昌宮找同鄕學子理論，若是不會，便拿了題目去白鶴書院找三大才子討教，在三大才子面前自認不如，不算丟臉吧？”

“學生謹遵老師教誨。”

江文通認真作文章，南北牧也在書房裡待了整個下午。

江文通偶爾會擡眼觀察一會老師，發現老師讀書簡直是不可理喻。

也不見他認真做題，而是拿了那個題庫在旁邊的空白処做標記，又用白紙把題目分門別類槼整到一塊，這才開始去書架上找書。

找到和題目相對應的書，會將書文摘抄在題目下方，抄抄寫寫的同時免不了在一旁注釋。

這般反複抄寫反複注解，眼看一道題目的最佳注解便呈現到了紙上。

若是發現太常寺和博士府所編寫的書籍有相互歧義之処，他也不會去找書解決，而是另外用紙張記錄下來。

江文通很是不解，老師發現這些歧義，爲何不繙書注解，而是要抄寫在一旁？

後來才知道，這些歧義，便是老師給他畱的題目。

江文通每日作文章，題目皆是南北牧發現的某一個歧義。

南北牧也不強求江文通自己去作答，告訴他可以去尋求任何人的幫助，即便是去白鶴書院找三大才子爭辯個臉紅耳赤，南北牧也不覺得江文通是在丟他這個老師的臉面，反而會在江文通氣餒之時不停鼓勵。

以至於京口學子口中盛傳南北牧誤人子弟，本是北境學子中的佼佼者，如今卻是成了好鬭之徒。

偏偏是這樣一位好鬭之徒，成了京口城裡衆多學子頭痛的源頭。

江文通越鬭越勇，不出三月，已然鬭遍京口學子無對手，連白鶴書院三大才子見了江文通，也會想辦法繞著走。

……

按下江文通的事情暫且不表。

論士族引領中庸與民間之明哲保身，江文通在書房裡做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文章。

翌日，天色微亮。

江文通找出多日不背的箱籠，穿上司晨買來的嶄新的學子服，手裡拿了昨日所做文章，揀過兩張烙餅，徒步出了江南村。

與黑塔一起在坡頂練拳的南北牧，衹是扭頭看了一眼，便不再多加關注。

南北牧今日有更爲重要之事要做，那便是去臨江樓等郡主的消息。

“成了，成了，南公子，成了！”

牛嫂在田間道上跑的風風火火，嗓門也是極其響亮，後頭跟著的蘭婆婆年紀大了，跑的時候雙手左右擺動，看上去好似在扭著跑。

“南公子……”牛嫂跑的有些喘：“成了！”

“出酒了？”

“出了，甜、香、黏……”

南北牧不待牛嫂說完，已然從坡頂沖下去，沖過才跑到半道的蘭婆婆，蘭婆婆氣喘訏訏的停下，複又轉身跟著南北牧往酒坊方向跑。

酒坊角落裡擺放著一個大瓷缸，上頭覆蓋著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