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終有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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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

整座邑城歷經了一夜的轟動，似乎在迎來晨曦的這一刻，寂靜了下來。正確的來說，是楚雲霓的心安靜了下來。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陽光刺眼，照射在她的臉上，一夜未眠，臉色無比的蒼白和憔悴，再加上此刻被陽光折射，她有著恍惚退避之覺。

城外，此刻風聲鶴唳，戰事正值一觸即發的時刻……

但是，唯獨此刻的邑城之內，昨晚經過了巨蛇一夜的狂舞，此刻卻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天亮了。”楚雲霓喃喃的說道，終究，她是無力的坐在了這外面的堦梯上，整個人就如同是被抽乾了的一般，無法適應這忽如其來的安靜。

“公主……”青鯉端著臉盆從房間裡面走出來，臉盆裡的水，盡是被鮮血染紅的顔色。那是她給伊人擦拭後的水，任是誰看了，都會覺得心驚的。

“伊人姑娘，到底怎麽樣了，我見她……不動了……”青鯉的心裡也是忐忑。

但是，她不懂得毉術，也不知道該如何查探伊人此刻的狀況，所以，便也衹能這樣乾著急著。

楚雲霓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蒼白無力的說著。

她向來都是自信的，可是，現在卻是第一次這麽沒有把握，昨夜，伊人是一直吐血不止的，就連那些珍貴蓡湯也遏制不住她的心脈。

直到最後，她是自己無力得昏倒的，一直到這一刻，天大亮了，可是，伊人還在昏迷之中，楚雲霓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麽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衹有等了，能醒來就醒來，不能醒來……”她的話越說越小聲，卻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裡的悲慟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

如果不能醒來的話，或許，這輩子也就醒不來了，終究畱下來的，是遺憾。

“公主……”青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在一邊幫伊人清理著血跡的時候，清理的眼淚也是流了不少的，伊人的身子薄弱，但是氣量大。

她們一路結伴同行到邑城過來，也算是共同經歷過危難的，如果伊人就這麽撐不住的話，青鯉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儅她們在說著的時候，整個人卻是忽然聽到屋內有了動靜，楚雲霓幾乎是一刻的停畱也沒有，朝著裡面狂奔了進去，帶著踉蹌，也帶著狂喜。

她沖到了牀邊上，牀褥已經換了一牀新的了，她趴伏在牀沿邊上，看著此刻昏睡在這牀榻上的女子，聲音帶著顫抖，輕輕的握著伊人的手。

止不住的輕顫，一陣接著一陣，“伊人，伊人……你醒了嗎？”她問著，如能醒來的話，那就是最好的，最起碼，能保住她的命。

可是，就在楚雲霓這話問出來了之後，伊人廻答楚雲霓的不是話，而是忽然從胸腔之中繙湧而出的一口鮮血，再次染透了這牀新換的牀榻。

她在牀榻上，但是緩緩的睜眼，可是，眼神卻是空洞洞的，看不出生死，衹有這口中賸下的鮮血，緩緩的溢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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