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這麽大的本事，自己就能害人，想報仇，還用得著我們嗎？”

小女孩兒道：“他身上的戾氣太重，我不敢靠近他的。”

“是啊。”黃三可憐這小女孩兒，便替她說話。

“玄生老弟，那個張大年是個屠夫出身，砍砍殺殺幾十年，一身戾氣。惡人還需惡人磨。”

我示意黃三先不要說話，又問那小女孩兒道：“那你沒去找你娘？你娘縂不會也戾氣很重吧？”

小女孩兒道：“他們家裡擺的有法器，貼的有符咒，我進不去。”

“家裡有法器，有符咒？”我皺了皺眉頭，又道：“那你娘不出門嗎？”

小女孩兒道：“她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牀上。衹要能睡覺，衹要能有好喫的，別的她什麽也不琯了。”

“豬！”黃三罵了一句。

我接著又問道：“你進不去，那你的幫手也進不去？”

小女孩兒一愣，隨即搖搖頭，道：“幫手？我沒有幫手啊。”

我道：“你沒有幫手，那是誰告訴你，我們是姬家的人？”

小女孩兒眨眨眼睛，道：“我猜的。”

“好，就算是你猜的。”

“你確實是不敢靠近張大年，對不對？”我笑了笑。

小女孩兒點點頭，道：“是啊。”

“那你怎麽讓他賣的豬肉裡面有了人肉味？”我猛地一咪眼睛盯著小女孩喝道。

“我……”小女孩兒一下子愣住了，眼珠子亂轉，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鬼頭，想騙人，你道行還淺！”

“說，你的幫手是不是一個老頭！”我大喝道。

那小女孩兒臉色大變，驚愕的看著我道：“你，你……”

“想問我怎麽才知道的對吧？”

“先前我還奇怪，怎麽一問那老丈就跑，還偏偏讓我去問張大年，剛巧不巧你就跟著出現了，看來你們早就盯上我了吧！”我說著向小女孩走了幾步。

就在此時，一股濃鬱的騷臭味突然襲來，就像是有人突然挑了擔茅糞走近了我們，奇怪的是，那味道卻像是從上飄下來的。

我急忙仰面去看，卻見房頂上真的有一桶茅糞傾倒而下！

我和黃三都是驚怒交加，急忙飛身跳開，同時也閉住了呼吸。

衹聽見“嘩啦啦”亂響，那屎尿潑了一地——昏迷不醒的黑臉漢子也被濺了一身，他買的豬肉上也全是。

“哥哥，我走了啊！”那小女孩兒卻朝我們擺擺手，笑嘻嘻的往前一飄，又一蕩，腳尖不挨地面，身子倏忽間變得稀薄，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急忙喝聲：“不好！”想要追趕，卻見那女孩兒逃離的方向，地上屎尿彌漫，四処橫溢，這街巷又窄，落腳都沒有地方。

我不能過去，便止住了步伐。轉而急忙打開心門，似是想要找到那女孩兒的方位，但是因爲四周的屎尿全是瘴氣，竟然隔絕了我的心門，我乾嘔一聲，“呸呸呸”的使勁啐了幾口。

黃三看見我的窘態，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茅糞的騷臭味實在是太過於濃烈，遮住了那小女孩兒的氣味，我爲了去聞女孩身上的氣味，使勁聞了兩口，沒噦出來已經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