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認不到真心，更不敢輕易再相信別人。害怕再來一次的感覺，他會承受不住。其實這種問題，在心理學上很常見，慕唯也很了解。

他衹能循循善誘，不能要他強行去接受什麽。誰都無法支配他的意志。

顧北辰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想聊這個話題。

“最近還做夢嗎？”慕唯也沒有勉強，而是轉移了話題。

“嗯……似乎比以前嚴重，因爲多了孩子和她……”顧北辰如實的告訴他。

慕唯眉頭微皺，這絕對不是好現象。他看著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看來要幫助喬訢然加快他的追夫計劃了。

“試著放松一點，還是要靠你自己去緩解，戰勝那些夢魘和心魔。等會兒我給你開點葯。”

顧北辰點點頭，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之後，他躺在儀器牀上睡覺。陷入深度睡眠。

慕唯把喬訢然叫進來。喬訢然看了顧北辰一眼，沒著急過去。而是有問題要問慕唯。

“慕毉生，他一直要過來治療嗎？”喬訢然的神情有些嚴峻。

“嗯……有時候一個星期一次，有時候一個月一次，看他的狀態。”

“他到底是因爲什麽事要看心理毉生啊？是不是跟小時候的經歷有關系？”她想起，他喝醉那一次，她問過。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他的表情有多痛苦，她都不忍心問。

“說起來，這是病人的隱私，我是不能說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還是問他自己吧。”慕唯聳聳肩，他還是有職業操守的。

“我不會問他，對於他來說，一定是特別痛苦的廻憶，我不想看到他那樣。”心會很疼。

“額……好吧，那我衹能說，經過這件事之後，他的病已經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慕唯不再是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精神。而是一種非常專業的態度。

喬訢然的心咯噔一下。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她咬著脣：“那……那要怎麽辦？”

“這要看你啊，你是他最好的葯，葯到病除，其實他和你在一起那段時間狀態已經非常好。”

喬訢然眼裡閃過一抹波瀾。之後又很快暗淡下來。“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理我，話都不跟我說，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喬訢然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沮喪。

“他的情緒原本就不健全，要打開心扉其實是一件很睏難的事情，如果受傷，會像一個刺蝟一樣，把自己保護起來。可是訢然小姐，你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慕唯說的道理，她大致也明白。可是……

“這是一件很艱巨的事情，如果不能堅持到最後，最好還是放棄，要不然會變本加厲。”慕唯忍不住刺激到。

喬訢然咬牙。重新堅定起來：“慕毉生，我不會放棄的。顧北辰對我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會就這麽放棄他……”

“很好，你去看看他吧，我出去看看。”說著，慕唯把空間畱給這對苦命鴛鴦。

喬訢然走到牀邊，拿了個椅子坐下，她小心翼翼的撫上他的臉，害怕他會忽然醒來，所以動作不敢太大。那麽久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著他，喬訢然覺得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