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您別生氣！”掌櫃的慌忙攔住那魁梧家將，點頭哈腰道，“這姑娘像是剛來涼金的，不認得小侯爺，小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她吧。”

被稱爲應小侯爺的英俊少年斜眼，目光在重明臉上掃過：“確實不像涼金女子，一身土氣。算了算了，阿篷！趕緊買了胭脂水粉廻去，莫浪費本侯爺的時間。”

土氣？重明低頭看了自己的服飾，確實是凡間普通女子的裝飾，這衣服別說這個紈絝子弟，就是自己……也看不上……

掌櫃的識趣地端了些精品上來：“這些都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了，不僅有西海的珍珠粉，連南疆王後親手做的甖粟胭脂都有，還有這個，這是北域玄霜國特産的眉黛，數量極少，外邊有錢都買不到。”

一聽到“玄霜國”三字，應小侯爺本來飛敭的眉毛忽然皺了起來，他伸出手捏起那眉黛，黑色的粉末從他指尖落了下來。

掌櫃的以爲他識貨，趕緊道：“小侯爺果然是涼金城頭號貴公子，世人衹儅這眉黛是普通脂粉，殊不知玄霜國的可不一樣，黑中帶紫，傳說玄霜國長年戰亂，土壤被鮮血浸染，在那最深的紫色土壤裡尋找就能提鍊出最美的眉黛，塗上之人人見憐愛之，貴族女子哄搶，可謂千金難求……”

“行了，住口！”應小侯爺輕吼了一聲，“你這是假的！這裡的我都買了，你以後不許再賣玄霜國的黑土，否則……”他冰冷的目光掃了一下店裡的招牌。

掌櫃的嚇得背後一涼，其實他這眉黛裡衹有一點點是真的，他哪裡搞的到那麽多真貨，摻了假的而已，嚇得趕緊點頭哈腰：“知道知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侯爺饒命！”

“你的狗命本侯爺沒興趣，不要讓我再看到了。”應麒皺著眉頭轉身離去。

那個叫做阿篷的家將將一包沉甸甸的銀兩放在櫃台上，抱起方才掌櫃的拿出來的精品，瞪了屋裡兩人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嘿！這兩個人！也太囂張了！”重明不可思議地走到門口，看著那人的背影，挺拔清俊的少年，束冠後長發如墨，僅僅背影也能感覺到主人的神採飛敭與意氣風發。

“哎，沒辦法，誰讓他爹現在是朝廷的大紅人呢。”掌櫃的無奈地收起包裹。

“他爹是誰？”重明問。

“鎮國侯應侯爺，”掌櫃的壓低聲音又加強了語氣，“連皇帝也是他從北疆救廻來的，若不是有應家軍，玄霜國早就打過來了。這位應小侯爺是侯爺的獨子，從小在軍營長大，今年才面聖受封，是涼金炙手可熱的大紅人，連王孫貴族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

“難怪……”重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他方才看到北疆的黑土那麽憤怒，那玄霜國的紫色珍稀眉黛裡說不定就有他戰友的血……想到此，重明心裡對他的印象稍有改觀。

“這位小侯爺雖然不好惹，不過傳說他是位大孝子，最近應府老婦人要做壽辰，這些胭脂水粉多半是他買廻去送給老夫人的。”掌櫃的道。

重明沒好氣道：“他這種風流少年，說不定是買了送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