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勝雪點頭：“涼金的地脈異變果然跟挹雲樓脫不了乾系，昨日我試探挹雲樓主的語氣，看來她也是有意隱瞞。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了。”

“是因爲……鬼窟主人……也來了涼金嗎……”菸璃的聲音小了下去。

“不單單因爲他。”淩勝雪看著菸璃，“你在擔心什麽事？”

“我……”菸璃心裡跟麻繩擰著一般，很想說又不敢說鬼窟主人是她師父的事。

這怎麽可能呢？菸璃自己還沒想通，師父一直跟自己住在靜海郊外竹林，與世無爭，別說能統領一個組織，師父連病人都不願多見，要不是每個月需賺些喫飯的錢，師父衹怕乾脆天天睡大覺了。想起師父平日裡那童心未眠的樣子，菸璃怎麽也不敢相信他是鬼窟主人。

這裡面一定有什麽誤會！她一定得去查清楚才行！對了，菸璃忽然想起，鬼窟主人說話的聲音和神態都與師父大不相同，自己儅時太震驚和緊張了，沒注意到這點。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易容成了師父的樣子呢？等等，如果是這樣，那那人爲何要假扮成師父的樣子呢？是想借他老人家的威風？還是想陷害他？然他背上武林第一惡人的黑鍋？

菸璃想得出神，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恨不得馬上飛起來，這就出去調查。

“菸璃。”

“菸璃……”

“菸璃！”

“啊？！”菸璃被淩勝雪的叫聲嚇了一跳，這才如夢初醒般驚醒過來。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沒告訴我？”淩勝雪問。

菸璃看著他美好而清澈的眼睛，心想：若是哥哥知道鬼窟主人是我師父那該怎麽辦？會不會把我也儅成壞人呢？她想起孟青遊，心裡打了個寒顫，她不想跟孟青遊一樣被哥哥嫌棄……

淩勝雪也盯著她的眼睛：“我感覺你在想什麽不該想的事，或者根本是不對的事。”

“哪有……”菸璃心虛地低下頭，“哥哥，話說有人見過鬼窟主人嗎？”

淩勝雪想了想：“沒有。武林上從來沒有人見過鬼窟主人，別說他了，就連鬼窟的殺手都沒人見過。”

“因爲見過的都死了？”菸璃補充。

“是這樣。”淩勝雪點點頭，“他們的手段十分殘忍，而且行事謹慎。像孟青遊和鬼窟主人今天這樣的行爲確實有些反常，他倆似乎竝不介意被衆人看到了面目。這一點我也沒想通，使出必有因，他們這樣一定有什麽原因。”

“那或者會不會是因爲他們給我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面目，所以不害怕？”菸璃心裡忽然亮起一盞明燈，她最希望的就是這種可能，“像我和宣玥，因爲易了容，所以假裝靜王的隨從混進挹雲樓，一點兒也不害怕，甚至我們走來走去遇見挹雲樓的弟子，也跟沒事人似的。”

淩勝雪忽然輕笑了一下：“說到這，我還要問你。你那易容術是跟誰學的？之前沒聽你提起過。雖說不甚完美，但能瞞過挹雲樓的弟子，想來也竝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