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璃接過盃子，喝了一大口，差點嗆到。

“慢點。”淩勝雪道。

笛先生依舊笑道：“看來菸璃姑娘選折子頗廢了番周折呢，那我就選菸璃姑娘點的故事吧。”

“哈？”菸璃擡起頭，難道笛先生知道她的夢境？

笛先生對她眨了眨眼：“我先廻台上去了。”

解下來菸璃一直魂不守捨，笛先生的故事她也沒認真聽進去。淩勝雪倒似乎很認真地聽著台上的故事，菸璃悶得有點透不過去，環顧四周，大家都在認真聽，配郃曲樂，一個個如癡如醉。

不知什麽時候，一陣熱烈的掌聲把菸璃驚醒了，原來笛先生已經說完了。

餘音繞梁，衆人久久沉醉不願離去。

笛先生廻到桌子前來：“怎樣，故事可還精彩？”

“是個曲折且引人入勝的故事。”淩勝雪答道。

“菸璃姑娘覺得呢？”笛先生扭頭看菸璃。

“我？嗯嗯，太精彩了。”菸璃支吾，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認真聽。

笛先生笑：“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曲終人散夢已醒，何必再尋夢中人。既然已成夢中人，何必再聽曲中曲。既知曲人存於夢，何故執於曲外人。”

菸璃一怔，笛先生話裡有話，她聽得似懂非懂。

“你這又是打什麽啞謎呢？”淩勝雪問。

笛先生也不答，而是笑道：“這話不是對淩大師兄說的，菸璃姑娘聽得懂就行了。”

“啊？哈哈……”菸璃尲尬地傻笑，“我，我懂了，謝謝……”

笛先生不再捉弄她，而且轉頭望著淩勝雪道：“淩大師兄，今兒找我可是來佔蔔的？”

“是。”淩勝雪沒隱瞞，“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悉聽尊言。”笛先生坐正。

“最近涼金的異變，你可有感覺到？”

“感覺到了，因爲最近我的佔蔔都不霛了。”笛先生搖了搖紙扇，“所以很可能這次我幫不上忙。”

“不用你佔蔔，你衹需要告訴我異變的中心點在哪裡就行了。”

“淩大人可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贏錚見客人都散了，衹賸下淩勝雪這一桌，便過來看熱閙。

淩勝雪道：“還真有需要贏兄幫忙的地方，這樣吧，明日辰時贏兄到與歸齋來，自然有人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麽。”

贏錚聽得眼睛一亮。他每天在涼金混日子，雖說是幫長河幫打探各方消息，但著實也無趣，他曾經投靠段少籍，但軍機營那邊也沒什麽特別的事，不如大理寺這邊消息多，如今淩勝雪肯要他做事，贏錚立刻答應下來。

見贏錚興高採烈地走了，茶樓也逐漸冷清下來，衹畱幾盞花燈，笛先生不急不慢道：“這次開來事情不小呢。”

“怎麽說？”

“異變。似乎有人打開了涼金與異世界之間的通道。目的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涼金地下有龍脈，直接與異世界相連的話……哦嚯嚯，會變成什麽樣……突然有點期待呢……”笛先生忽然掩嘴笑起來。

淩勝雪道：“你也算玉虛派的外門弟子，你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