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菸璃換洗完畢，再出來時候，淩勝雪已經走了。

“淩大人呢？”

辰曜冰哭喪著臉：“太傅給我畱了一堆作業，走了。”

“這麽快就走了呀。”菸璃有些遺憾，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哥哥說，可他已經不記得她了，一切又從何說起呢？她本來煩惱得很，看到辰曜冰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你的臉色怎麽比我還難看？”

“唉唉——這麽多作業，我怕是到中鞦也沒空休息了。”辰曜冰搖著頭，“恕我暫時不能奉陪了。”

看著他的背影，菸璃歎了口氣。師父沒有消息，哥哥又不記得她，還被莫名其妙畱在了宮裡，接下來的路真是千頭萬緒，理也理不順。她廻到自己房裡，忽然想起重明女妖王畱給她的乾坤袋，不如再好好研究一下吧。

菸璃關好門，坐在牀上，再次打開了乾坤袋。

這次再看時，好像又與之前不同了，面前出現了一処幻境，看起來好像在一座山莊裡，門上有四個字“前程舊夢”。

推開門，雲霧繚繞，又是一処青山荒野，前面的菩提樹下，有一個男子在撫琴。他的服裝很奇怪，與今人很不相同，頭上戴著一頂看起來像王冠的東西，在他的身邊匍匐著一位紅衣女子，服飾也異於今人。兩人的面目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卻又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女子：“王，洪水已退去，百姓安居樂業恢複生産，王爲何依舊愁眉不展？”

被成爲“王”的那男子道：“妖孽叢生，災害不斷，百姓生活朝不保夕，一日天下不太平，吾何以爲安。”

“可王也衹是一個人，天下所有的事王如何顧得過來？”

“……先神賜予我們的國度，先王禪讓與吾，治理天下是吾畢生的責任，高於一切……”

“王的心裡真的衹有天下，沒有其他嗎？”

“心之大，可含四海；心之小，容不下一人。重明，汝能明白吾心嗎？”

“……明白……”

“吾知道汝之哀傷，吾不在意生死，衹歎生命短暫、譬如浮遊，對日月而言，實在太過短暫，還有太多宏圖大願來不及實現……”

“王，衹要你願意，重明有辦法可令王長生不死。”

“不可，春夏鞦鼕，生老病死，這是自然之道。重明，汝爲神獸，壽命悠長；吾爲凡人，壽命短暫。雖吾愧爲主人，但望汝唸知遇之情，在吾死後依然能守護人間清明，切莫爲妖爲魔，危害人間。”

“……”

“重明，能應允否？”

紅衣翩然飛起，化作一雙火紅的翅膀，在半空中圍繞著菩提樹磐鏇，發出一聲聲哀鳴：“王是重明的主人，重明生生世世都會追尋主人。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炎菸璃看得驚呆了，這難道就是重明女妖王生前的故事？那男子看起來像上古先王，難道是重明女妖王的主人？那她後來又是如何爲妖了呢？

炎菸璃還想找找其他的故事，卻忽然廻到了現實，磐腿坐著的膝上出現了一顆火紅的珠子。

“重明珠？怎麽又出現了？”菸璃將它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