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去6
有人看著她,居高臨下。
眼神充滿了探索,詢問,好奇,迷惑,不解……
這女子。
從夢中醒來,眼神裡的驚悸卻一閃而過——就好像剛剛她看到的那種夢魘都是一種錯覺。
她打量她,第一次,彼此都是傳說了很久很久,如雷貫耳,無緣相見。
終於,碰上了。
嘉寶躺在青石板上,悠然自得,臉色紅潤,那麽年輕——一種無憂無慮,無欲無求,喫飽喝足的年輕——
倣彿沒有任何的心事,痛苦。
那是一種心理年齡上的年輕。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就連見多識廣的莊明媚也看不明白,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爲何會獨獨有這麽一雙出類拔萃的眼睛,那大而黑的眼珠子就像是浸在水銀裡的一顆珍珠。那麽澄明。
她甚至不脩邊幅,不做任何的打扮。
她不會比她莊明媚年輕,但是,看著青春。
因爲有了對比,覺得自己更加蒼老。
她暗忖,這邊是屈子翎常常去梧桐軒的理由?
(PS:本文常常提到的梧桐軒,落梅軒,其實是一家飯館裡面的兩個包間,嘻嘻,我們經常去這家飯館喫飯,每次去都坐梧桐軒這個包間,所以寫文的時候便隨手拿來用了。)
楊嘉寶也仰頭看著來人。
她一襲白裙。
雪白。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襍色。
就連脖子上,也是瑩潤白皙的珍珠項鏈。美麗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她想起來,有一個女人,第一眼,白衣如雪地站在滿院子盛開的紅梅花下。
她也曾火紅長裙站在冰天雪地的茫茫世界。
現在,她身在紅玫瑰花叢裡,更是發漆黑,衣勝雪。
在她的世界裡,不是火紅,就是雪白。
再也沒有其他的顔色。
熱烈,奔放,黑白分明。
也衹有她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這樣華麗的濃墨重彩。
而不像她楊嘉寶,一身便服,頭發隨意地蓬松著。
唯一可觀的是臉上的紅潤,如鞦天掛上去的蘋果。
“你是……”
“你是……”
二人異口同聲,又一同停下來。
還是嘉寶先開口:“莊明媚小姐?”
“楊嘉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