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翎忽然心血來潮，跳起來，彎下腰：“來，我背你廻你的房間。可憐的羊角辮，從沒男人對你獻過殷勤吧？？來來來……今晚，我讓你像公主一般……”

她伏在他的背上。

笑眯眯的

“羊角辮，以後去找一個男人，讓他爲你神魂顛倒。”

她還沒廻答，他自己先笑起來，拼命搖頭：“這個，基本上很難。羊角辮，你真的算不上大美女……嗯，不過，你還是不錯的，也算得清秀可人啦，千萬不要自卑，以後，自然有男人願意和你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她還是笑眯眯的，嬾洋洋地打一個呵欠。

他的聲音溫柔得出奇：“羊角辮，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我本以爲，這些日子我會垮掉。但是，我居然覺得快樂……”

她忽然開口，還是嬾洋洋的。

……

玫瑰可愛，但卻開放在荊叢

杜松可愛，但有鋒利的枝條

野薔薇可愛，但能把人刺痛

所有可愛都是與瑕疵相調和

才使得人們對可愛更加向往

因爲對輕而易擧到手的歡樂

人們雖然享受，卻很少珍藏

…………

他一怔。

這是斯賓塞的詩，他唸大學的時候，覺得斯賓塞絲毫不比拜倫，雪萊等人差勁。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小二”廻答他的，同樣是斯賓塞的詩。

他對別的女人的仰慕；對身邊女人的不經意……

僅僅是幾句詩歌，表達得恰如其分。

過了許久，才緩緩問。

“羊角辮……在認識我之前，你是乾什麽的？”

她沒答。

“羊角辮……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你雖然是個乏味的女人……可是，你也應該有過去呀……你家在哪裡？父母都是乾什麽的？？真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嗎？？難道一個喜歡你的男生也沒有？？？？？”

“！！！！”

他忽然對她很好奇：“羊角辮，你這一輩子做過最浪漫的事是什麽？”

她嬾洋洋的：“我從沒有過什麽浪漫的事。但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且……”他噓一聲，“你該不會是想和誰一起慢慢變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