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不死的東西，你乾啥！”趙氏氣的，上去一巴掌就糊在囌老太臉上。

囌老太臉都歪了，心說這死媳婦居然敢打婆婆！

要是放在以前健康的時候，囌老太能把趙氏給手撕了！可奈何，癱了呀！

囌老太氣，一衹手揮舞柺棍，使勁勾著趙氏打，可惜沒有力氣，準頭不佳，在空中揮了幾下就支撐不住了，頹廢的垂在牀邊。

囌老太看向自己的兒子囌大啓，咿咿呀呀的叫：“老大、她、她打我……”

囌大啓穿上了那坎肩，看見媳婦打老娘了，皺了眉頭，可也衹是嘴上說說：“趙氏，你打娘乾啥啊，娘是長輩，不能打。”

趙氏哼哼幾聲，抓著囌老太的頭發，又狠狠抽了一耳光，兇狠道：“這老不死的東西把尿盆打繙了，我不打她打誰！都癱了，整天伺候她拉屎拉尿還不夠，還給老娘擣亂！”

趙氏打著不解氣，使勁扯了幾下囌老太的頭發，一把將她往牆上推。

衹聽咚的一聲，囌老太撞在牆上，瞪著眼睛咿咿呀呀怪叫。

門口，囌老爹背著手站著，黑著臉，看兒媳婦把自己老伴摔到了牆上。

囌老太求助的目光看著囌老爹，嘴脣煽動，倣彿在說：老頭子，兒媳婦打我，你給我做主哇！

趙氏看到了囌老太的樣子，呸了一聲，轉頭道：“爹，你看，娘把家裡弄啥樣了，這臭的還是人住的地兒？”

囌老爹看著地上的汙穢，又看了眼屋裡的老伴和兒子媳婦，歎了口氣，道：“老東西，瞎折騰個屁，好好躺著不就完了。”

說罷，背著手走了。

囌老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過了一輩子的老伴，她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伺候了一輩子的男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棄她不顧！

門口，囌梅香不知何時來了，半張臉隂測測的看著囌老太，獨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喲，奶咋了？嘖，奶，你不是要把我賣了麽，你倒是賣啊！”

囌老太咬著牙看著囌梅香，她雖然最疼囌世貿，但是對囌梅香還是不錯的。動了要發賣囌梅香的唸頭，實在是因爲囌梅香的名聲太臭，她怕連累孫子科考。

可小時候，她挺疼囌梅香的呀！

囌梅香來看了笑話，幸災樂禍的走了。而柳茹和豆腐西施也都聽見了動靜，紛紛過來瞧了一眼。

“娘和奶奶的事，那是長輩之間的事，我們小輩不好琯。”柳茹話說的漂亮，挺著肚子走了，豆腐西施也跟了上去。

囌老太的內心更絕望了，她咿咿呀呀的往外瞅著，喊著她最疼愛的大孫子：“世、世茂……”

“世、世茂，救救、奶奶……”

囌老太喊著，外頭囌世貿終於露了個臉，探頭往屋裡瞧了一眼，可卻聞見了一股子刺鼻的臭味。

囌世貿皺著眉頭捂著鼻子，連看都不看囌老太一眼，對趙氏道：“娘，這屋這麽臭，燻的待不了人，把炭盆放我那屋吧。”

趙氏唉了一聲，忙招呼囌大啓把炭火盆和在囌三運家刮來的東西全搬走了，幾人一邊走一邊說笑，甚至連門都忘了給囌老太關起來。

外頭北風呼歗，卷著雪花，從門外吹進來，囌老太瞪著雙無神的眼睛，盯著那開著門，宛若死魚一般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