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用力點頭，顧淺淺認真臉：“可是最奇怪的是，我除了看到了一個白衣服的女人，還聽到了大提琴的聲音，爸，您說奇怪不奇怪？家神應該是古代女人吧？最起碼也是民國或者清末的女人對不對？她怎麽會拉大提琴？”

“你確定是你看到的白衣服女人拉的？”

顧淺淺：“……”

其實她不確定，因爲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她就算自己心裡確定，但她的確定也不過是推斷，沒有証據。

因爲沒有証據，所以跟別人解釋起這個來，就非常的費勁。

但就算是費勁，她也沒想過放棄，還堅持道：“可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呀！而且，我確定是人現場拉出來的聲音，不是唱片，或者別的什麽……”

顧首長：“……”

“爸，您怎麽了？是想到什麽了麽？”

“沒有。”

搖頭，輕歎……

顧首長突然覺得連最愛的小兔子饅頭也沒有味口喫了：“我衹是想說，如果老宅裡真有家神，我倒是很想見一見……”

“爲什麽？就因爲她會拉大提琴？”

搖頭，顧首長又是苦苦一笑：“是想問問她，如果世間真的鬼神，我能不能再見綺羅一面。”

顧淺淺：“……”

震驚了！

雖然一直知道父親對母親的感情極深，但顧淺淺從來沒想過有一種感覺可以堅靭到如同父親這樣。

明明母親都去世那麽多年了，他竟然，還想要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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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畢竟還年輕，那眼神也瞞不了人。

衹一個眼神，顧首長已讀懂了女兒的心事，所以又是長長一歎：“你不知道，那天在療養院裡看到那個女人時，我的心有多痛。”

醒來後，顧首長第一個想見的，其實還是葉綺羅。

哪怕儅時已有人跟自己解釋，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假扮者，可他還是很想再見見那張臉。

就算明知道那是自欺欺人……

心很沉，顧首長的表情也瞬間低迷了許多，他說：“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那真是綺羅，倒不如讓她死了痛快！她不該活得那樣艱難，更不該因爲我的無能，而一輩子被關在那種地方。”

“您也別太自責了，那畢竟不是我媽媽……”

“幸好不是，如若她真的那樣過了23年，我的罪孽該有多大？”

其實，無論是哪種結果，對顧首長來說，都是罪，都是孽！

因爲就算療養院裡的那個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可他真正的妻子，也還是因爲他才含恨而終。

衹這一點，顧首長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之所以心心唸唸的想見真正的妻子，也不過是想對她懺悔，哪怕，他要懺悔的對象，衹是一衹鬼！

“爸……”

父女連心，顧淺淺倣彿也能感知到父親的悲傷，主動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了他一下：“別太難過了，至少，您還有我！”

“是啊！至少我還有你，所以你不知道，在我心裡，你有多寶貝！”

話落，顧首長又道：“可也正因爲如此，爸才不想你嫁給小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