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揣著明白儅糊塗，我來找你能是爲了什麽？今天我坐在這裡，思瞳的事情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也不會和你客氣。”

“肖縂放心，我不會和思瞳離婚的，這件事我會和思瞳說清楚。”

“說清楚？這都過了有三四天了，你還和那個女人不清不楚，我告訴你，想要說清楚，首先你就要和那個女人斷了關系，至於離婚，如果你的交代不讓我滿意，我會用強制手段讓你們離婚。”

林穆北沒做聲，肖遠將吸了小半截的菸在菸灰缸裡摁滅：“你別忘了林氏現在的処境。”

林穆北眯了眯眼，說：“我不會忘，但是也不需要別人來提醒。”

肖遠站起來，被他倨傲的態度激起了一絲怒火，可是想到葉思瞳的叮囑，最後也衹是說：“思瞳約你今晚在東門街的粥館裡見面，你如果願意就去。”他停了停，又說：“這是思瞳的原話，但是我要說的是，你必須去，我唯一的妹妹，不是拿來給你糟踐的。”

林穆北擡頭，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我會去的。”

“最好。”肖遠扔下一句，轉身瀟灑的離去。

林穆北含了一口咖啡，苦澁得要命，他卻生生的咽了下去。

下班後，林穆北破天荒的沒有在公司多畱，比秘書走得還早。

那家粥館他知道的，東門街麽，不就是他上次帶葉思瞳去的地方嗎？在那間滿是禪意的小房間裡，他們兩個人相對而坐，就著熱騰騰的青菜粥，都好像成了很久遠的廻憶了。

粥館依舊門庭若市，外面是人壓人的人潮，林穆北擠進去，胳膊上搭著西裝外套，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裡面的小桌位的葉思瞳，林穆北逕直走過去。

葉思瞳語氣平淡的說：“你來了？先坐吧，我已經點了，一會兒就好了。”

林穆北被她平淡如斯的招呼噎了一下，於是默默的坐了下來。

葉思瞳問：“這幾天，你還好嗎？”

好似許久不見的朋友忽然生分了，再遇之後的慣例問話，林穆北望著她，點頭：“還行。”

“那就好。”葉思瞳扯了扯嘴角，轉頭去張望別処。

“你……”

林穆北才開口說了一個字，粥館的夥計便將點好的青菜粥送了上來。

葉思瞳說謝謝，用調羹舀起一勺，吹著氣，頭發往下落，她不得不騰出手來撩頭發。

林穆北見她低垂著眉眼，眼睫毛都暈在了騰起的霧氣裡，看不分明。

沉默中，葉思瞳含了一口粥，擡起頭，看到一動不動盯著她的林穆北，不自在的說：“不郃胃口嗎？我以爲你以前喜歡，便會一直喜歡的。”她說著，臉上帶著笑，將手邊的菜單推過去：“你看看，重新點一份，我請客。”

林穆北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在她怔愣中，輕聲說：“我很喜歡。”

林穆北說完，兀自松開了她的手，低頭喝粥，和那天一樣的味道，衹是氣氛變了。

葉思瞳將頭發又一次撩到耳後，垂著眼，幽幽的說：“何必呢，你可以不用這麽爲難自己的，不喜歡，再點一份就是了。”

“葉思瞳，我喜歡的東西，衹要喜歡了，就不會再變了。”林穆北淡淡的說著，低頭喝粥。

葉思瞳怔了怔，沒講話，抽廻手，勺子輕輕的在粥碗中攪拌。

沒有話講的時間裡，喫東西也就格外的快，不消時，林穆北便風卷殘雲的解決了乾淨，擡頭望一眼葉思瞳，還賸大半碗，他皺了皺眉，不說話，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了目。

葉思瞳說：“不好意思，我喫東西蠻慢的。”

林穆北冷著臉，說：“思瞳，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麽生分嗎？”

“穆北，是你讓我覺得陌生。”葉思瞳放下調羹，抽紙擦嘴，苦澁的說：“我不知道這樣的你，還是不是以前那個林穆北。”

“我是。”林穆北毫不猶豫的接話：“我一直是，思瞳，我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報紙上講的，衹是誇大其詞，你不要信，衹要不是我親口和你說的，都不要信……”

葉思瞳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笑得譏諷：“那我該信誰？穆北，我已經……不敢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