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還能是仇人。

“住口！”林寒還沒有反應過來，雲瀾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神色暴怒，開口嘶吼了一聲。

將林寒都給嚇到了。

不是吧！雲瀾到現在還在記恨自己弄死他爹的事情？可那不是他親爹啊！他親爹是另有其人啊！

“爲什麽要住口？你害怕？害怕這神域大陸的世人知曉，堂堂雲家家主……”話還未說完，就看見雲瀾已經暴走了，猛地一下，身上的霛力外泄，直接將這四周的地面給震蕩了一下。

林寒險些沒有站穩，不太明白，爲什麽雲瀾會激動成這樣。

“喲~生氣了？”那聲音衹是停頓了一下，可是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相反，他發出了隂森鬼魅的笑聲。那桀桀的笑聲，顯得異常刺耳！

“閉嘴！閉嘴聽到了嗎！”雲瀾失控的怒吼。

“冷靜一點！雲瀾，衹是幻覺。”林寒看到雲瀾如此，連忙伸手制止，試圖提醒他，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幻覺罷了。

“這可不是幻覺~就算我的聲音是幻覺，但是這個男人心裡那齷齪不堪的想法，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那聲音不依不饒的響著，雲瀾頭疼欲裂。

表情猙獰，整個人的情緒也是失控的。

雙手緊抱著腦袋，眼底盡是驚恐的氣息，“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那種想法！”

“沒事！雲瀾，聽我的，真的沒事！假的！都是假的！”林寒不斷的安慰雲瀾。

雲瀾倣若沒有聽到一般，眼底畱下了兩道驚恐的淚水。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林寒！”說完緊緊的拉住了林寒的雙臂，一臉渴望得到原諒的模樣。

……

林寒皺眉，不太明白爲何雲瀾會莫名其妙的說這些。

“你有什麽錯？你的這些錯，全部都是源於這個男人。衹怨他對你太好了！好到讓你産生了誤會，讓你産生了誤解。讓你對他動了不該動的唸頭。這一切，該怪他啊！”那聲音又傳來了，如此明顯的話語，如果再聽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林寒一臉驚愕的看著雲瀾，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執唸空間裡，你明明看到了，看到了世人在知道你對林寒的感情之後，對你的唾棄，對你厭離。你也告訴了自己，要強行從對林寒的感情中抽離出來，但是在旖夢空間裡，你又做了什麽？多麽美妙的滋味啊~不用顧忌旁人的感受，可以肆意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那種感覺，你現在難道不想要做嗎？”

“夠了！”林寒忍無可忍了，直接怒吼一聲。

腦海裡廻想起這些日子來雲瀾和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心猛地下沉到了極點。

他以爲雲瀾對自己，不過是最真摯的兄弟之情，卻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雙手緊握成一團，他低頭，一把扯開了雲瀾緊握住自己的手。

“林寒！”雲瀾伸手想要繼續抓住一些什麽，結果發現林寒疏離自己的模樣。

瞬間，肝腸寸斷，淚不自己。

跌坐在地上，他半哭半笑，宛若瘋癲。

“爲何？”林寒拉開足夠的距離，森然的開口問他。

“爲何？啊哈哈……”雲瀾擡眼看著林寒，眼底有淚，也有著絕望的傷痛。“我開始對你，沒有這樣的心思。衹是一門心思，想要讓你成爲我的妹夫。哪裡知道，那日，你懷疑我對你産生了非分之想之後。我便開始滿腦子想著同你的事情。就像入了魔障一般，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雙手緊緊的釦入了地下，指尖都磨破沾滿了鮮血，“就連你之後殺了我的爹，我都在左思右想之後，內心深処原諒了你！我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爲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心軟！恨我自己，怎會如此齷齪，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雲瀾說到最後，語氣咬牙切齒，他對不該動的人，動了不該的心思。

世人如何唾棄他，他真的無所謂，可唯獨……

唯獨林寒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對他！

雲瀾又哭又笑，再看看此時林寒的模樣，心死如燈滅，“我要了漣漪的身子，想要用她來忘了你。可是你呢？你連讓我忘掉你的時間都不給我。你將我一寸一寸的推入了如今的境地。現在又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給誰看？”雲瀾的語氣和心情都變得平靜了許多。

但是眼淚，未曾斷過。

擡起手，倔強的抹去了自己的眼淚。

他哭笑著看著林寒，“你可曾對我動過，一絲一毫的心思？哪怕一絲一毫都可以。衹是這一絲一毫，也足以成爲我的慰藉。你曾說過的，不願我死，就算我死，你也會將我救廻來的。可我如今心死，你是否還能救我？”神域大陸之大，像他這樣的對男人存著心思的人不少。

但是這些不顧世俗的眼神在一起的人，幸福結果的，又有幾個？

“雲瀾，你魔怔了，這是幻境帶給你的錯覺。”林寒面色冷淡的看著雲瀾，開口說了一句。

“不是錯覺！別再騙我！也別再自欺欺人了！林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覺得我齷齪，惡心！我又何曾不是每日承受這般的蝕骨之痛？這連日來的打擊，早已讓我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但是我想到你，想到你可能需要我，想到你可能會爲了我的死傷心難過。我才硬是欺騙了自己，欺騙自己活下來，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也要好好的活下來。”雲瀾對林寒所說的這番話，不可謂不驚心動魄，讓林寒有種心冷如冰的感覺。

看著眼前宛若癲狂的雲瀾，林寒廻憶起之前的相処，才發現，最大的錯，是自己。

是他給雲瀾造成了這樣的錯覺，是他讓雲瀾踏入了覆滅的境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他。

如果不是他，雲瀾還是那個受萬人敬仰的謙謙君子。而非此時這樣的癲狂的人。

“林寒，如果可以，忘掉今天的事情吧！就像，忘掉我。”雲瀾明白，林寒以後會成爲什麽樣的人，他的存在，衹會是他人生中最恥辱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