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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少年 少女(1 / 2)


邢夫人几不可见的眯了一下眼,展开和气的笑容,“那我替你父候说一声,路上小心。”

“多谢夫人。”

邢夫人在宫人的前拥后簇下出了晋殿。公子无夏停了一会儿,毅然转身也出了晋殿。

翼都南城门口,壮三不仅被西贾夫妇缠住了,那撞马车的一少年一中年也缠上他了,不仅如此,这两人身后还跟了几百人。

“这……”这真不是他壮三想收几个小兄弟的事了。

不远处,姜美初坐在马车内当然也看到这些人了,他把路四招过来,“壮三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路四叹道:“虽然这些人的妻儿老小被放了出来,不是奴隶了,可属于他们的财产并没有回来,他们居无定所,说白了,就是流浪之人了。”

姜美初吐了口气,寒冷的天气,瞬间让吐出的气形成雾水,“这样吧,你让壮三悄悄发些币给这些人,让他们愿留在都城的留在都城,想去边邑的就去边邑,等到了边邑再找我们作安排。”

路四道:“主人,小的明白了。”

路四带着田二等人,抬了一箱子布币避到了城墙角下,让壮三过来,把主人的意思说了。

壮三听后,如脱身般松了口气,“还是主人想得周到,你等一下,我把那领头之人带过来。”

“好。”

炯良和几个壮汉到了墙角边,壮三直接开口道:“小兄弟,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们一群人太惹人注目了,这样不行。”

“那壮士以为如何是好?”

路四觉得面前的少年相当不错,小小年纪,思维清晰且果决,暗暗点了点头。

壮三道:“我们主人是这个意思,他会赞助一些币给你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跟在炯良身后的几个壮汉一听有币,双眼马上亮了,“竟有这等好人……好事……”

炯良转头,“大有叔,你们别说话。”

“唯,唯……”被少年喝的中年男人连忙收住话语。

炯良转回头,“我虽年纪不大,可我听人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些币虽然能让我们吃几顿饱饭,却不能解决我们的困顿。”

路四赞赏般点点头,“看来主人这个忙没有白帮,我们主人说了,愿留、愿跟绝不勉强。”

“那种情况能给币?”少年身后有人急切的问。

路四回道:“都给。”

“这位大哥,何意?”炯良问。

路四微笑说道:“不管你们想怎么样,这些币都是资助你们的小小心意,如果你们想谋长久,就去边邑,只有到那里,我们才能帮到你们,但在都城……我们怕是帮不了你们。”

炯良虽不敢想象荒凉的边邑,但就冲着人家敢给钱币的分上,这个险他决定冒了,“好,多谢恩人相助,我愿去边邑,至于大伙,我要去问问。”

路四点点头,田二让人抬出了一箱布币,“小儿,既然大伙都推你为头领,那这币就交给你这头领了,至于这币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们不会再过问。”

炯良一脸严肃,“多谢恩人信任,炯良上不负恩人,下不负同伴,定达成所愿。”

“但愿如此。”路四笑笑,“老三,我们走。”

“好!”

壮三伸手拍了拍炯良的肩膀,“我们走了,你们好之为之。”

“多谢恩人,我们一定会到边邑打扰你们的。”炯良坚定的说道。

壮三点点头,“我们边邑见。”

西贾夫妇却不要炯良分的布币。

“义士,你为何不要?”炯良不解的问。

“我敬壮士是条好汉,我要跟着他。”西贾边说边拉着婆娘追壮三去了。

壮三又被他缠上了,这两口子如狗皮膏药一样,缠得壮三不得其法。

路中看着不远处扭在一起的三人,问:“主人,该何如?”

姜美初不甚心喜这样的人,可他跟着黄义士杀乌同,也算有点血性,想了想说道:“让他跟伙计们一起,先带着。”

“唯,主人。”

路四走壮三身边,“既然这位义士非要跟着我,那就跟着我们吧。”

“多谢壮士,多谢壮士,我们终于有主了。”

路四摇头,“我家主人说了,你们仍是自由人,来去随意。”

“这……”西贾显得有些不高兴,“我们夫妇可是自愿卖身为奴的。”

路四道:“我知道,可自由人总比奴隶好,西义士,你说是不是?”

“那……那倒是……”西贾的神色显得不自然。

那妇人道:“没有主人,谁供我们吃穿呢?”

路四了然的笑笑,“西义士为了杀贼人,义薄云天,深明大义,我主人最欣赏这样的侠士,给侠士提供一点吃食又算什么呢?”

“老天啊,你们主人真是这样说?”妇人高兴的叫道。

路四点头,“我们主人说了,从都城到边邑,这一路吃食用度,我们全包了。”

妇人听到路四的话,连忙问道:“就一路吗?”

路四笑道:“等你们到了边邑,自然能解决吃穿住用行了,当然不需要我家主人资助了,再说你们也不屑是吧。”

“呃……”

“不是我……”

西贾拉住要说话的婆娘,“壮士说得对,我们都是成人,到了边邑自然能养活自己。”

路四点头,“果然是义士,深明大义,那请二侠上后面的牛车,跟我们一同去边邑吧。”

“善,善……”

在府里花天酒天腻了的公子季终于想起老大八千卒的事,连忙进宫找她母亲邢夫人。

邢夫人气得想抓他两把,“你干嘛去了?”

“北营又不让我去,除了在府里,我还能去干嘛?”公子季堵气说道。

“你……”邢夫人咽下要骂人的话,“老大已经回边邑了。”

“母亲,那八千卒呢?”

“听说还有两天就到了。”

“哈哈……”听到要到了,公子季乐得大笑,“太好了,母亲,我马上回去把甲衣擦擦亮,这次我要好好训军操卒,我要在明年把楚人打得不敢踏进中原一步。”

邢夫人看了眼眼圈发青的儿子,“就你这样纵马声色,怎么训军?”

“父候还不是这样。”公子季道。

“你……”

公子季讨好般走到邢夫人身边,“母亲,我一定要扬眉吐气。”

“那就少玩女人。”

“母亲,没了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你……”邢夫人气得想掐儿子。

公子无夏和崔大夫在都城百里之外相遇了,崔岭连忙过来拜见公子,“公子,是不是小的让公子等得久了。”

“否。”

崔岭不解的问:“那公子为何不等兵卒交接就离开都城?”

公子无夏道:“你只管交给大司马即可,交回后赶紧跟上我们。”

“这……”崔岭舍不得兵卒。

“无须担心,一切有我。”

“诺,公子。”

儿子走后,邢夫人的心并不定当,想了想,叫道:“来人,给我秘宣卿士卢耒。”

“唯,夫人!”

邢夫人和中年卿士卢耒悄悄会了面,“卿士,吾心不安哪!”

“夫人,有何不安呢?”

邢夫人道:“老大现在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

卢耒勾嘴一笑,“夫人,是不是还把他当五年前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倒没有。”

“但也没把他当大人是不是?”

邢夫人瞄了眼卢耒,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卢耒笑道:“我对公子的认知可比夫人多多了。”

邢夫人两眼眯眯,“若不然,我找你干嘛?”

“诺,夫人。”

邢夫人直接说道:“帮我解决八千卒的事。”

“夫人,只要小人能解决的定当尽全力。”

邢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卢耒皮下眼,说道:“夫人,有一件事,你做得不妥。”

“何事?”

“让公子季去北营之事。”

“有何不妥?”邢夫人阴眼。

“犯了主公的忌。”

邢夫人目光倏一下射向他,那是被人说中要害的不甘心。

卢耒却不管邢夫人变色的脸,继续说道:“夫人,希望公子季明年能大胜楚人,否则,形势对我们不利。”

“难道我不懂吗?”邢夫人眯眼,想到从边邑传回来的消息,又想想公子无夏的作为,她突然觉得中了嫡子的套,心口一阵绞疼。

“夫人……”卿士见邢夫人疼得脸色都变了,大惊。

邢夫人伸手制止,“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夫人……”

“大意了,大意了……”邢夫人连连哀叹。

“夫人何意?”

“子季去北营的事。”

卢耒见邢夫人承认自己决策失误,终于放下戒心,“夫人,你过于急燥了。”

“不急能行么?”

卢耒冷笑道:“不是看公子们年纪有多大,而是看主公年纪有多长。”

邢夫人倏的看向卢耒。

卢耒点了点头。

邢夫人仿佛豁然开朗。

三天后,公子季到大司马处催接八千兵卒,卢耒跟着他一起到的兵部,他以为自己会接到一众老弱病残,可看到精神抖擞的八千兵卒,他吓了一跳,公子无夏这是何意?

崔岭眯了眯眼,看向自己带来的八千兵卒,身穿崭新的甲衣,逞亮的胄,锋锐的长矛、戈戟,精神饱满的立在校练场上,等待交接。

大司马缓缓而来,他以为太子殿下的兵卒会来得很晚,没想到这么快就集合到兵部校场了,看到公子季,连忙小跑着上前,“公子……”

公子季直接瞪眼,“你居然让吾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