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宵夜？”

“……”他是在邀请她么？

他冷了她好几天，突然主动邀约，许佳宁表示很震惊。望着他，眼里掩饰不住吃惊。

心“咚咚”乱跳。

她该答应么？

她想答应，可是……她可以么？他就像一个漩涡，越靠近，只会陷得越深。两人间的差距那样大，她很清楚他是不会喜欢她的，哪怕一丝心动也不会，而她却会不可自拔，所以……远离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维持着上下属关系。

她之前不是还庆幸他对她冷漠，能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么？

楼层在继续往下降，5楼，即将到达大堂。

“我在等你的回答。”

许佳宁咬着唇，捏紧包带。拒绝吧，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大声强调。

然而——

“嗯。”

说出口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回答。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许佳宁狠狠鄙视自己。

“叮——”大堂到了，电梯门打开。

“我去拿车，到门口等我。”空气中回响着男人低沉好听的声线，他人已大步走出电梯。

许佳宁偷偷松了口气，她刚才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脑子不清醒，一定是。

可在郁闷和后悔之余，还有一丝丝小星火一般的喜悦和期待是怎么回事？

走出大厦。

“今天又加班？”俊美的男人朝她走来，一身黑色长款风衣，衣袂飘飘。头发被风吹得乱了些，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许佳宁一怔，随即夹紧眉心。“你怎么来了？”

“等你下班。”一向吝啬笑容的楚寒，嘴角掠扬，对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笑容。“我从六点等到现在，我知道你不想我上去，所以在这等你。”

他在向她示好。

“记得有一次我开会到半夜，你在公司楼下等了我七个小时。我一上车，你就把保温瓶递给我。那段时间我闹胃病，你给我煲了汤。”

曾经很幸福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许佳宁只有一种厌烦的情绪。一个人是有多没羞耻心，才有脸提起？

不过楚寒的人品早已刷新了她的下线，所以他说出让她多反感的话，她都不会意外。

“以后这些蠢事，宋芊芊会给你做。”她毫不客气地说。意思是让他别再拿这些话恶心她。

但楚寒听出了醋意，靠近一步，眼神明亮了几分，还隐隐透出故意诱惑的味道。“她没你贤惠，没有女人比你贤惠。”

“呵。”许佳宁发出一声轻嗤，很讽刺地看着他。“但她背后有宋氏，这不就够了么？”

鱼和熊掌想兼得？他未免太贪心。

“你在吃醋么？”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笑。你来这，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曾经把她当成绊脚石，一心想摆脱她，现在反过来跟她回味旧情？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像之前那样，也许她还会佩服他心够狠，但现在，她只觉得他的反复贱到了极点。

“你妹的视频，我还没删。”

“你——”许佳宁愠恼，“你明明答应了我……”

“当着你的面删，你不会放心一些么？”楚寒微微一笑，然而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他像是戴着一副假面具，俊美，温和，但没有感情。

许佳宁终于想到一句恰当的话来形容他——他长得就是一张充满目的的脸。

“我现在没空。”

“那你是希望我发到网上去？”

“我已经撤诉。”

“所以我特地来履行我的承诺，当着你的面删掉。”

许佳宁刚想说什么，身后一道车灯射在她身上，慕肆城已经把车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