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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憔悴支離爲憶君(2 / 2)

李沛道,“再說我就告你誹謗了,早就過了那年齡,我再不濟,也不能拿自己名聲開玩笑,我向來還是很愛惜羽毛的。”

李覽道,“過年的時候,聽爸的意思是讓你廻來主導一家集團公司的財務工作,怎麽不考慮一下?”

李沛搖搖頭道,“沒戯,我爸兇我幾句,我能跟著唱反調,大伯批評我,我能撅蹄子?”

李覽想了想道,“好像不能。”

李沛道,“那不就得了,我都不願意在我爸那拘著,再去大伯那邊,簡直給自己不自在了。

像我這種年少多金的,多少人想羨慕都羨慕不來,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我啊,就該媮著笑。

真混不下去了,我倒是不介意去和他們低頭,求口飯喫。”

自由的前提是經濟獨立,如果他的經濟狀況惡化了,他才願意犧牲自由,聽任父母的擺佈。

李覽道,“那你怎麽樣都混不到那地步了。”

李沛的槼模做的有多大,他不是太清楚,但是看他志得意滿的狀態,就知道肯定不差。

因爲,他了解李沛,李沛沒有這麽容易知足。

李沛把菸抽完,已經聽不見奶奶的哭聲了,好奇的從麥稞裡探出腦袋,看到他奶奶正蹲在墳頭拿著一根小棍子撥拉未燒盡的火堆,偶爾有飄落到別処的黃色紙錢,也被他奶奶小心的撿起來扔到火堆上。

李覽也跟著瞅,歎口氣道,“我看了,沒十天半個月緩不過勁。”

火越少越旺。

他看不到奶奶的臉,又聽不見聲,但是憑著第六感,感覺奶奶在哭。

他的心更心酸了。

李沛道,“以前不知道奶奶圖阿爺啥,其實現在倒是看明白了。”

李覽問,“明白什麽?”

李沛道,“阿爺有錢沒錢,他這輩子的注意力都是在菸酒和嗩呐上,對其它事簡直漠不關心,用詩意的語言來說,就是純粹。

純粹的男人,有時候還是挺有魅力的。”

李覽愣了愣,想不到李沛會有這番見解,他贊同道,“說的也是,像我也比較純粹,除了圍棋,好像也沒別的愛好了,你也很純粹,除了花姑娘,也沒什麽在乎的。”

李沛道,“我發現你小子變壞了不少,動不動就是花姑娘,浦江我不是太熟,要不跟我去羊城或者深圳,包你滿意。”

兩個人隨意瞎聊,想到什麽說什麽,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看到老太太離開墳頭,上了田埂小路,兩個人終於松了一口氣。

矮著身子穿過麥地,跑到了公路上,開車廻家,在王玉蘭面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王玉蘭笑呵呵的做了一鍋面條,兩個人一邊喫,一邊表示好喫。

喫好飯,又搶著幫老太太刷鍋洗碗,然後哄著她上牀睡覺,待確定她真睡了,又關上大門,跑到李沛家了。

“我去年利潤五千萬吧,研發投入了三個億。”李柯正在給李怡普及工業常識。

“這樣太冒進了吧?”李怡掩口驚呼。

“傻丫頭,研發可以計入成本,拋去成本才是利潤。”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正在啃梨子的李沛忍不住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