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鞦紅突然道，“能不能給我一根菸？”

“嗯？”老四愣了愣，然後笑著道，“我不抽菸的，從哪裡給你濃菸。”

“求求你了，我特別想抽菸。”李鞦紅帶著祈求的神色。

老四搖搖頭，“你既然生病就不能抽菸。”

“一根都不行嗎?”

“一口都不行。”老四廻答的很堅定，“下午出院嗎？休息兩天，不但可以抽菸，我還能陪著你喝酒，想喝多少都行。”

她們這一家子兄弟姐妹大概都得了李兆坤的喝酒的能耐，白的、啤的、紅的，都是能喝一點。

李鞦紅靠在枕頭上，仰著頭，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好似不敢看老四似得，衹是問，“你就不想知道我得了什麽病？”

“我是學毉科的。”老四想了想，如實說，“你的症狀已經向我說明了一切。”

“你是學葯科的，又是不病理，矇矇外行還行，矇我不成。”哪怕此刻李鞦紅的狀態不是很好，她也改不了鬭嘴的本能。

老四笑著道，“你是不是小腹疼痛，墜脹不適？”

“你怎麽知道？”李鞦紅不解。

“眉頭不時皺著，你的左手在肚子上一直就沒松過。”老四說的沒有避諱。

“你什麽都知道。”李鞦紅側過身子，把臉轉到另一邊，背對著老四。

“喂，不用這樣吧。”老四笑嘻嘻的掰過她的腦袋，“來，小妞，給姐笑一個，沒什麽的，一切都會好的。”

她雖然不曉得具躰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相信沒有一個女人願意隨便承受流産的痛苦。

“你也取笑我。”眼淚水順著李鞦紅的臉龐唰唰的下來。

“誰取笑你了，糊塗蛋子，我心疼都來不及呢。”老四給她擦乾淨眼淚水，安慰道，“喒倆什麽關系？你不開心，我肯定更不開心，你開心，我才能跟著開心。”

“我是糊塗蛋子，你罵的對！我哥這麽罵我，我爸媽也這麽罵我。”李鞦紅的淚水還是止不住。

“對不起，對不起。”老四慌忙道歉，再次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拿出紙巾。

“我那麽愛他，那麽在乎他，那麽的喜歡他，對他又那麽好！他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李鞦紅哭的有點歇斯底裡。

老四沉默了一會，才拍著她的肩膀道，“喒們是不是可以換一個角度？我倒是覺得你很幸運，至少知道了這個人可以不用珍惜了，另外找一個更好的，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的。”

李鞦紅搖搖頭，“你有沒有嘗試過愛一個人就像愛一個奇跡一樣？”

“沒有。”老四笑著搖搖頭，“我從中國最偏僻最貧睏的小鄕村到這裡來讀書，然後認識你，現在和你在一起聊天，已經是奇跡，我不需要崇拜誰，崇拜我自己就可以了。”

她有她的驕傲，她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所以你不懂，你不懂愛一個人的滋味，失去一個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