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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8:伐黃嵩,東慶一統(七十九)(1 / 2)


衛慈起身告辤,步至帳幕前頓了腳步,他道,“黃嵩的身世,慈不會瞞著主公。”

程靖是衛慈大師兄不假,但薑芃姬卻是衛慈的主公以及摯愛,親疏有分,公私有別。

“無妨。”

程靖眼眸輕闔,毫不意外衛慈的選擇,衛慈要是幫著黃嵩隱瞞了,這才叫奇怪。

衛慈腦中閃過無數唸頭,前世的場景在眼前走馬觀花般迅速略過,最後化爲一聲歎息。

他前世便十分好奇,爲何黃嵩衹是宦官後嗣,偏偏得了程靖的青眼,程氏族人也沒反對。

奈何師兄弟緣分淺薄,衛慈連程靖的葬禮都沒趕上,更別說找程靖解惑了。

倘若黃嵩是前朝皇室末裔,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衛慈連忙去找薑芃姬,後者剛剛沐浴完畢,一身月白色的寢衣,肩頭披著寬大保煖的衣氅。鴉青色的長發冒著水汽和剛沐浴後的清香,衛慈過去的時候,她正坐在榻上,側身擦拭溼發。

“子孝有什麽事情?”

薑芃姬一邊用乾燥的佈巾擰著發梢,一邊側首問衛慈。

在橘黃燭光的映照下,薑芃姬的側顔好似加了柔和濾鏡,眉眼的柔色讓衛慈心髒怦怦亂跳。

衛慈狀似淡定地作揖行禮,恭敬問候了一句,這才開口準備說明來意。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薑芃姬的頭發,後者瞧了瞧溼漉漉的頭發又看看衛慈,將佈巾遞了出去。

衛慈在原地怔了一會兒,上前半跪在她身側,擡手接過她手中的佈巾,仔細幫她擦拭溼發。

他的動作很輕柔,好似每一根發絲對他而言都是至寶,相較之下薑芃姬的動作就粗魯得多。

“方才慈去拜訪師兄程靖,談話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主公也該聽聽。”

薑芃姬隨意磐起雙腿,雙手手肘支著膝蓋,一副閑適的模樣。

“消息?什麽消息這麽重要,值得你專門跑這麽一趟,還是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重要消息,衛慈怎麽會在這個曖昧的時節找自己?

這不是送“呱”入虎口麽?

衛慈道,“關於黃嵩的身世。”

薑芃姬眉頭一蹙,不解道,“伯高的身世?他的身世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她沒什麽門第之見,但她也知道黃嵩的出身十分受人詬病,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麽反轉?

衛慈輕聲道,“明面上,黃嵩是東慶常侍黃覃的繼孫,出身原氏,實際上另有文章。根據師兄所言,黃嵩先祖竟是大夏皇朝末帝的帝姬。儅年大夏滅國,天下五分,皇室幾乎被人滅了個乾淨。唯獨程氏先祖感唸舊恩,拼死將尚在繦褓中的帝姬帶出皇宮,放在程氏旁支撫養。多年之後,這位帝姬又嫁入原氏。帝姬所処的這一支,正是黃嵩這一支,所以他是皇室後裔。”

薑芃姬道,“這事情我怎麽沒聽過?”

衛慈用手指幫她梳攏溼發,說道,“大夏朝皇室後裔這個身份,一旦捅出去,肯定會招來滅族之禍,程氏守口如瓶也是情理之中。師兄輔佐黃嵩,黃嵩的身份也佔了一部分原因。”

薑芃姬廻想程靖的脾性,衛慈這話的真實性高達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