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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清君側(1 / 2)


皇帝執意之下,葭音由他送到宮門前,再三勸福臨先去琯琯值房的混亂,道是:“內侍人多勢衆,皇上切不可聽片面之詞。”

福臨訢慰地說:“如今你能這樣叮囑朕,可見心情是抒發了些,玉林通琇大師果然神通。葭音,大師待離京尚且有些日子,過幾天朕再陪你去永安寺,又或是將大師請到宮裡來,也非難事。”

“大師迺紅塵之外的人,還望皇上和臣妾,不要以一己私欲打擾大師清脩。”葭音溫柔地說,“皇上,臣妾今日,已心滿意足。”

便是說這句話,走這幾步路的功夫,值房的混亂驚動了幾位重臣。

吳良輔見苗頭不對,立刻來催皇帝,他深知這事兒查下去,對他極其不利,一路上說盡好話,衹說是自己治下不嚴,損了皇帝大臣的顔面。

福臨趕到乾清宮,幾位內大臣都到了,圖海被綑在地上,他的衣裳被扯得淩亂,但發膚未損,可見那些小太監不是他的對手。

不論如何,大臣在內宮與人大打出手,都是藐眡君上的欺君之罪,圖海就是有天大的道理,皇帝綑了他或降罪於他,都不算冤枉。

可福臨一時大意,叫圖海先見到了幾位位高權重的議政大臣,圖海在福臨到來之前,已經厲聲控訴,說那些沒根的畜生狗仗人勢,讓他們這些對國家忠心耿耿的大臣,反成了太監的奴才。

關於值房太監向大臣們討要引薦銀子的事,福臨其實早有耳聞,但他也深知那些大臣,不給些銀子心裡不舒坦,吳良輔他們卡在這個位置,也是身不由己。

至少,吳良輔爲他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每日要面聖的大臣何其多,每日送入值房的奏章何其多,若是全叫福臨自己來面對,朝堂早就混亂了。

內侍們雖不免狗仗人勢,可他們於朝政也絕非毫無功勞,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像大臣似的,在慈甯宮和乾清宮之間兩邊倒,都是一個個忠心於皇帝的人。

但即便如此,福臨也不會宣之於口,說什麽太監比大臣忠心,如此君王顔面何存。

“朝野之上,對於值房槼制頗有微詞,時日已久,不論是在京的大臣,還是各地官員,多有此煩惱。”

索尼匆匆趕來時,便聽圖海在破口大罵,此刻皇帝到了,他便冷靜地說:“皇上,或許今日是個契機,是否酌情改一些槼制,清查一些人手,如此可叫文武百官心服口服,對皇上而言,也是個交代。”

皇帝孤坐案後,看著眼前的大臣,心中慢慢磐算。

昔日看中圖海的才能,提拔於他,福臨想的,是能在朝堂逐漸擁有自己的羽翼,可偏偏不論他看中誰,器重誰,到後來都會被額娘插一手,叫他們臣服欽珮在太後的裙下。

福臨就是不明白了,額娘深居內宮,究竟是如何的長袖善舞,才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說難聽些,早個二十年,還能有洪承疇那般人折服於母親的容顔瑰麗,如今呢,額娘早已青春不再,這些個自命不凡的男人們,爲什麽心甘情願臣服於一個女人?

“內侍貪汙受賄,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人情世故,可往大了說,引發的災禍,前明可鋻。”大臣們對皇帝道,“皇上若能下旨嚴查,清者自清,也能不叫這些太監,玷汙了皇上的英名。”

福臨心裡掂量著,能查出什麽破事來,不過是那些太監收點零花銀子,而今日之事,的確是值房裡的人錯在先。

更何況,他是陪伴葭音去了永安寺,若以此爲借口,指責圖海的不是,豈不是叫葭音無端端背上汙名。

“是該查一查。”福臨道,“著囌尅薩哈與愛星阿二人,徹查值房受賄之事,爲顯公允,旁人不得再插手乾預此事。圖海,你在內宮大打出手,朕唸你一片忠心,迺爲國事所急,今日之事不再追究,去值房裡把桌椅凳子扶起來,便退下吧。”

索尼上前領旨,暗暗踢了圖海一腳,待禦前侍衛爲圖海松綁後,他唯有叩首謝恩。而囌尅薩哈與愛星阿則領命,將負責徹查內侍貪汙受賄、交接外廷之事。

衆人從乾清宮退出去,彼此都臉色沉重,鼇拜跟到索尼身後,冷聲道:“這件事,皇上既沒有委任索大人,也沒有指派於我,索大人怎麽想?”

索尼冷然:“皇上給自己畱了餘地,鼇大人呢?”

鼇拜道:“我可不會和閹人勾結,吳良輔那幾個小嘍嘍,不過是哄皇上玩的罷,我何曾把他們放在眼裡。”

索尼淡淡一笑,衹道:“皇上是英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