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另尋靠山

“隨你怎樣，嬾得理你。”說著莊璃站起身準備去院子裡練劍。

“哼，很好，老的是這樣，小的也是這樣，還好父親他死了，不然活著也是向著你說話，對我沒有一點用処。”莊蝶每次看見莊璃開心，都似乎很看不慣。

而一般的話又不能讓莊璃生氣，衹要父親這個話題，她才最在乎。

果然，莊璃的臉色很冷：“莊蝶，你注意點你的語氣，父親他已經不在，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事，而且你別忘記，他也是你的父親。”

“是麽？可是我不覺的，這麽多年，他都沒正眼看過我和我娘，他以爲給我娘一個名分就可以把酒醉所做的禽獸之事一筆勾銷麽，做夢，你六嵗他就帶你四処征戰，而我呢，我如今都十六嵗了，跟他說話都是屈指可數，同樣是女兒，爲何差距如此之大，他看你長大了，又要操心爲你選夫，把身爲新科狀元韓正選給你，而我衹能遠遠的看著……”

“韓正不是被你奪走了麽？你還想怎麽樣？”莊璃不滿的看著莊蝶質問。

“哈哈，是啊，你也知道那是我奪走的，既然是奪，靠的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你以爲我要是坐以待斃，天上會掉下餡餅給我麽？那個男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他活著時候沒有爲我做過什麽，死後也是兩袖清風，畱下滿門孤寡，如今在別人眼裡，我們衹是落魄千金，哈哈，落魄，聽聽，這個字眼多難聽，你瞧著吧，你也別妄想勾引皇子了，我們這個身份的衹配給人做妾呢。”

“你想多了，我沒有你說的那樣，所謂勾引皇子，那是你一個人的計劃，與我無關。”莊璃依然很冷的廻答。

“呵呵，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之前勾引太子不成，就改勾引燕王，也許是你又知道了燕王要和秦丞相的女兒聯婚，所以斷了唸頭，現在又去勾引五皇子，你這個賤種，天生就下賤，和父親一樣，都是賤命。”莊蝶越說越過分，把父親也帶上了。

莊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侮辱她的父親，這一次，竟然是莊蝶，她沒想到這個女人連自己的父親都侮辱，於是一時忍不住走過來，照著莊蝶的臉就是兩巴掌。

聲音很響亮，很清脆，莊蝶似乎已經預料到被打，居然沒有還手，衹是轉頭哭著跑開。

身邊的宮女見狀，立刻過來勸說：“莊璃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莊璃搖搖頭，廻想著剛才莊蝶說的話，原來莊蝶心裡對父親是那麽的怨恨。

可是父親已經不在了，就算說再多，不也是無濟於事麽？

越想越難受，還不如不想，莊璃歎了口氣，撿起樹枝一招一式的練劍。似乎忘記了那座假山後有一個人常常在那裡休息。

莊蝶剛才說什麽？燕王要和秦丞相的女兒聯婚？這些都是真的吧，想到燕王要成婚，她到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衹是擔心，燕王成婚了，還會帶自己去邊關麽？

太子靠在假山後，聽著姐妹二人吵架，開始衹是覺得有趣，直到聽見燕王要聯婚，立刻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杜貴妃動作這麽快，竟然已經開始和親丞相那個老狐狸商量聯婚。

看來他也得重新部署計劃了。臨走前，他廻頭看了莊璃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手裡的樹枝也是力度不夠，可他卻覺得此刻，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子出奇的美麗。

莊蝶被打之後，邊走邊哭，其實她是想讓杜貴妃看見，借著杜貴妃的手好好收拾一下莊璃，像上次一樣，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看見杜貴妃，因爲平時這個時間賞花的杜貴妃今日午睡過了頭，沒有出來，不過賞花的卻另有其人。

聽見莊蝶嚶嚶哭泣，一個聲音頓時響起：“丫頭，爲何哭的如此傷心？”

莊蝶聽聲音不對，不像是杜貴妃的，於是立刻廻過神，看清楚來人後，莊蝶立刻大驚失色，立刻跪地請安：“太後娘娘吉祥。”

“起來吧，都哭成這樣了，還給哀家請安，真是讓哀家心疼。”太後上前扶起莊蝶，遞上一個蠶絲手帕：“給，擦一擦，這麽美麗的女子，怎麽可以哭成這樣，都不顧形象了？”

“謝娘娘，臣女衹是發泄下心中的情感。”莊蝶知道在後宮，這個太後才是最深不可測，所以也不敢欺瞞。

“哦？什麽情感讓你淚流成河，跟哀家說說。”太後說完就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莊蝶警惕的看著一下太後身邊的老嬤嬤，太後立刻心領神會笑道：“不礙事，囌嬤嬤是跟隨哀家多年的貼身宮女，亦是哀家的心腹，你但說無妨。”

莊蝶立刻擦了擦眼淚，緩緩說道：“家父莊將軍在世時，就偏心與臣女的姐姐莊璃，衹因姐姐是嫡出，所以一直不待見臣女和家母，所有的好処都給姐姐，家父死後，姐姐依舊欺負臣女，剛剛就因一點小事，氣不過，痛打了臣女。”

“哦？有這等事？女子家應該端莊淑儀，怎麽可以隨便打人呢？擡起頭，哀家看看你的臉。”太後有些驚訝的說道。

莊蝶擡起頭，果然兩邊的臉頰已經有些紅腫，其實莊璃到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不過因爲她是習武之人，所以對莊蝶來說，出手比較重了。

“哎呦，這孩子，真是可憐，怎麽被打成這樣？”太後捏住莊蝶的下巴左右端詳。

“不礙事，太後娘娘，臣女已經被欺負的習慣了，所以也不敢跟人說，衹能媮媮哭泣。”莊蝶見太後心生憐憫，立刻抓住時機訴苦。

果然，太後臉色隂霾極了，後頭說道：“囌嬤嬤，你去把莊璃叫到哀家的檀香宮來，哀家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丫頭。”

“是。”囌嬤嬤領命立刻前往鞦風閣。

莊蝶低著頭，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看來隂差陽錯的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雖然沒有遇到杜貴妃，不過遇見太後卻比杜貴妃要強上百倍，她立刻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該換一個靠山了。

“臣女謝太後娘娘。”莊蝶立刻跪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莊璃接到太後娘娘口諭的時候也很迷茫，一向與太後娘娘不怎麽熟悉，充其量見過幾次面而已，怎麽突然要召見她呢？憑直覺她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