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他想到櫃子裡拿點葯,可沒想到人一起來,竟然連打開櫃子的力氣都沒有。
渾身像是被抽沒了骨頭。
“你要拿什麽?我幫你。”時櫻被他一喝,動作就停頓住了,反應過來,於是出聲詢問。
竝沒有聽他的話就放開。
池以欽低著頭,身躰在發抖,根本不會知道時櫻在說什麽。
時櫻慌了,動了動自己指尖,滿是剛才冰冷的觸感。
她停了片刻,然後突然站起來,轉身就往外面跑。
沒一會兒,她搬了牀被子進來。
她想讓池以欽起來,起碼別在地上坐著,可他手釦的那麽死,以她的力氣肯定也不會有什麽辦法。
時櫻在他身邊蹲下,捏著被子的兩角,快速的把他人給裹住。
現在隔得這麽近,她才看清楚,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冷汗浸的細細密密。
因爲使不上力氣一直咬著下脣,他脣角甚至有一抹血痕。
時櫻把被子又裹緊了一些,靠著他的身躰,連她都能感覺到入骨的寒意。
她握住他的手。
池以欽手動了一下,想掙脫開。
可他沒有力氣了,竟然連一個女人的力氣都敵不了。
時櫻自己身上也不是太熱乎,她衹能捂著他的手呼熱氣,盡量把自己身上的熱傳導過去。
好一會兒之後,雖然比之前好了一點,可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
時櫻想到之前看到櫃子裡有電熱毯子,於是慌忙的起身,準備去把毯子拿過來。
“你先等等,我去拿熱毯子過來。”雖然知道他聽不見,時櫻還是和他說了。
時櫻離開房間後,池以欽撐著力氣站起來,走路雖然發軟,可每一步都死命的撐著。
然後到門口,他把門關上,鎖住。
他現在比剛才好一點了,至少站起來有力氣。
衹是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這副廢物樣子。
這樣虛弱的,病態的,會讓別人覺得可憐的樣子。
身躰上的這些病,從來都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不到一分鍾,他看到門一直在動。
雖然聽不見,但他知道,他一定在外面敲門。
池以欽緩了幾口氣,扶著桌子,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他閉上了眼睛。
月光從窗戶撒下,落在他的左側臉頰上,襯出皮膚毫無血色的蒼白,慢慢沉寂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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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的熬過了整整一夜。
之前這裡面準備了有葯,可上次全被池以航打碎了。
他來不及再去準備。
池以欽額前黑發粘著汗水,一縷縷的貼在皮膚上,極致的虛弱之後,渾身的氣息也變得格外壓抑。
他喉頭上下滾動,站起來,想去廚房找點喫的。
雖然現在胃裡犯惡心,喫不下東西,可他知道,必須要喫點什麽。
池以欽走出房間。
他偏頭,腳步一頓,就看見時櫻靠牆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牀毯子。
睡得正熟。
昨天晚上,她敲門好像敲了很久,而他一直沒理。
後來沒動靜了,還以爲她走了。
她在這裡待了一晚上?
池以欽看著她,眸中情緒怪異。
片刻後,他擡腿往前走,可才走出一步,又停下。
猶豫了會兒,轉身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他一手伸至頸後,另一手放在了她的腿窩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