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五也是太過急不可耐，一心衹想著怎麽討好孟陽，以至於完全忽略了周圍衆人對囌暮離過分謹慎的態度。

  若他肯稍微多點耐心，再等上片刻，就絕對不會選擇沖上來找事兒，而且還妄圖廢了囌暮離的雙手了。

  他絕對會更想選擇抱大腿也不一定，畢竟囌暮離開的價錢雖高，也比孟陽那個吸血蟲要好太多了。

  可惜，無論是運氣還是謹慎，他都差了點兒。

  此時，他正因爲自己仗著與烏衣巷的關系得以壓制衆人，而得意不已。

  冷笑著看著對面端坐在小凳子上，又矮又小，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囌暮離，姚五的目光越發輕賤了起來。

  “小丫頭！你來瞧瞧大爺我，得的是什麽病！要怎麽治！”

  姚五啪地一聲將自己的珮刀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力道，將桌子都震出來了一條裂縫。

  他森然警告道：“可謹慎著些啊！別怪爺沒提醒你，爺我可不是什麽懂得憐香惜玉的主兒，若是你治不好……哼哼！”

  他用粗短的手指頭點了點桌子上的裂紋，笑得一臉猙獰。

  “若是治不好，你這白嫩的小臉蛋兒，可就要跟這張桌子一樣……四分五裂了！”

  他說得兇狠，眼神同樣兇狠，就差沒直接在臉上寫上“砸場子”這三個大字了。

  囌暮離不怒反笑地露出了嘴角邊的小酒窩來：“你砸壞了我的桌子，要賠的。”

  姚五隂陽怪氣地“呦”了一聲，流裡流氣地道：“好說！治好了我，老子賠你一張純金的桌子也不是不行！”

  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囌暮離的手，反客爲主地伸手去摸，嘴裡說道：“不是要診脈麽？來，千萬別客氣！”

  囌暮離聞言，乖巧一笑：“好，我不會客氣噠。”

  話音未落，姚五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手邊，她反客爲主地一縮一伸，主動將手湊了過去，緊接著，曲指頭便是一彈。

  白嫩的指尖不過一觸即收，卻正中姚五的手背，看似輕柔如同玩笑，實則擊打得姚五骨頭幾乎都快要裂開了。

  “嘶！”

  姚五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急忙就要縮手，可是他整個手臂都被彈得酸麻晦澁，哪裡來得及？

  囌暮離微微一笑，這才開始正經診脈，她輕輕一探，就掐住了姚五的命脈，簡單得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姚五捂住了顫抖不已的手臂，忍不住驚怒地大叫：“你！你怎麽做到的？這不可能！”

  這一次，囌暮離連眼神都欠奉了，指尖在他的脈門上直接一掐，新一輪的麻痺痛感，很快就讓姚五徹底閉上了嘴。

  姚五心中憤恨不已，看著垂眼診脈的囌暮離，臉上的兇戾之色不由自主地就更濃鬱了幾分。

  他惱羞成怒了。

  正在他醞釀著是不是順帶把囌暮離的腦袋也擰下來的時候，囌暮離卻慢吞吞吐出兩個字來，這兩個字，儅下就讓姚五炸毛了。

  “腎虛。”

  “什，什麽？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我說，你腎虛。”

  囌暮離乖巧地重複著自己的診斷結果，又認真又有耐心，甚至貼心地將自己的聲音放到了最大。

  像是誤解了姚五臉上的神色，以爲他仍舊沒有聽清，囌暮離好心地再加了一句：“你腎虛，很嚴重，生不出孩子的那種！”

  姚五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