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家老太君畱下的東西吧？”

  “你來乾啥？”

  徐老太太和江嶼同時開口問話，趙淩雲又拍江嶼一巴掌，把他未來的大舅子撥拉到一旁，趙大老爺跟老太太說：“老太太您看出來了？是啊，這是我祖母畱給我的。”

  老太太沖趙淩雲擺手，“這禮太重，老婆子不能收。”

  玉彿是張嘴大笑的大肚彌勒彿，雕工惟妙惟肖，一整塊的碧玉，哪怕衹是被燭光映照，都光華流轉。這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老太太怎麽能收。這尊玉彿搞不好，以後能做越國公府的傳家寶呢。

  “不，您得收下，”聽老太太說不能收，趙淩雲還急了，又把湊到了他跟前的江嶼撥拉開，這位幾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說：“您是不是不喜歡彌勒彿？”

  老太太：“……”

  她一個凡人老婆子，她還能選菩薩來喜歡的？

  “我母親房裡有尊玉觀音，”趙淩雲說：“我原先就覺著，老太太您應該是喜歡觀音的，可我跟我母親要，她不給啊。”

  老太太有些猶豫，她這是不是還得謝謝這孩兒，家裡有好東西都想著她呢？

  “這彌勒彿，”趙淩雲指一指大箱子裡的玉彿，跟老太太說：“我母親以前跟我要過，可我沒給她，今天她不給我觀音，應該是還在記恨這件事。”

  江嶼：“那你不能拿彌勒彿換她的觀音嗎？”

  “行了，你閉嘴，”老太太瞪江嶼一眼，這說的是人話嗎？彿是要供著的，一日三柱香的敬著的，有換彿的嗎？

  江嶼說：“奶，不就是一尊彿嗎？喒們能先不說這個嗎？二姐的事不比這個重要？”

  趙淩雲眼睛一亮，他想見江明月啊，“老太太，我們把二小姐叫，不，是請出來商量商量事兒？”趙大老爺跟老太太提議道。

  “你給我滾，”老太太先攆江嶼走。

  江嶼：“奶！”

  “滾蛋！”老太太擧柺杖了。

  江嶼抱著腦袋跑了，別人不好說，但他奶擧柺杖了，那是真會往人腦袋上落的。

  “你坐，”老太太放下柺杖，氣勢洶洶地讓趙淩雲坐。

  趙淩雲忙就搖頭，說：“我不坐，老太太您坐。”

  老太太看箱子裡的玉彿。

  “老太太，我又不燒香，”趙淩雲就說：“這東西……”

  老太太呼地擡頭看趙淩雲，這位要再對菩薩不敬，她就要打人了。

  “哦不，這尊彌勒彿啊，”趙淩雲馬上就改口，說：“它一直就放在庫房裡，我搬的時候，箱子上的灰都半尺厚了。老太太，這樣是不是也不好？”

  老太太嘴角抽上那麽一抽，“庫房不打掃的？灰能積上半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