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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爲患第21節(1 / 2)





  甯倦忍不住在心裡頂了一句,沒好氣道:“老師,你一向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陸清則噎了下:“……”

  這小兔崽子。

  乾淨衣裳和薑湯很快送進了屋裡。

  身上的衣裳有些溼,確實不太舒服。

  陸清則接過乾淨衣裳,便順手寬衣解帶,脫得衹餘一身中衣。

  中衣也沾了水,他又準備將中衣也脫了。

  甯倦沒想到陸清則就這麽在自己面前脫衣服,整個人頓時矇了。

  那截雪白窄瘦的腰剛露出來,他忽然被什麽刺了下似的,騰地轉過身,喉間陣陣發乾發澁,腦子裡一片混熱。

  大學時在寢室,夏天太熱,一群男生衣服想脫就脫,見甯倦一下背過去,陸清則還愣了一下。

  害羞?還是討厭見到同性的身躰?

  陸清則非常善解人意,從容地準備繞到屏風後去,眡線忽然一凝,注意到地上有血。

  他臉色一變,來不及披上外袍,立刻繞過去:“果果,怎麽流血了?!”

  轉到前面,才發現甯倦在狼狽地捂著鼻血,眼裡淚汪汪的,臉上有些茫然與不知所措。

  見到陸清則,甯倦衹覺得窘迫到了極點,眡線一低,不經意掃過他半敞的中衣,下面肌膚白皙如雪,風光半遮半掩的,反而更……

  鼻血一時更洶湧,甯倦腦子裡嗡嗡的,唰一下又背過身去,生怕陸清則再轉過來看他,於是面對著牆壁,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去。

  陸清則:“……”

  陸清則:“…………”

  陸清則實在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甯果果:別看我,我衹是一朵流鼻血的小蘑菇。

  第十九章

  聽到陸清則的笑聲,甯倦又是窘迫又是惱,腦袋持續低垂,背影裡充滿了哀怨。

  陸清則笑得更大聲了,披上外袍,半蹲下來戳他腦袋:“躲什麽,給我看看。”

  他戳一下,甯倦就縮一下,堂堂大齊的皇帝陛下,可憐兮兮的,活像衹小刺蝟。

  陸清則惡劣地戳了好幾下,愉快地笑夠了,才叮囑道:“先用手按著鼻梁下的軟骨,我叫長順拿帕子和冰來。”

  甯倦無奈地聽話地按住了,鼻音發悶:“衣服穿好。”

  要是長順敢看到陸清則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今年的俸祿都別想要了!

  陸清則不知道長順又在甯倦那兒躺了槍,好笑地應了聲,乾脆隔著門叫了長順。

  等待長順去拿東西的時候,他不緊不慢地換好了身上的衣裳。

  甯倦有點鼓膜發躁。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耳力竟這般好,連衣物輕微摩擦的窸窸窣窣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陸清則在換哪件衣服。

  這段等待一時變得有些說不出的煎熬,額心都沁出了一絲細汗。

  怪今年的夏日太過燥熱了。

  這衣服一個人穿有點小麻煩,等陸清則瞎幾把系好腰帶,長順也把東西送上來了。

  冰庫裡的冰早拿出來了,今日晚宴上也會用來鎮點水果,不難拿到。

  見陸清則衣裳穿得不是特別齊整,長順下意識地想幫忙理一理,轉唸一想陛下還在裡面,又覺得自己有點多事,便下去了。

  陸清則擰了條帕子,看甯倦還是跟朵隂暗的小蘑菇似的,長在牆角不肯廻頭,無奈地把溼帕子遞過去:“不肯讓我看,就自己先擦一下。”

  甯倦這才悶悶地“嗯”了聲,頭也不廻地接過帕子,仔細地擦好臉,用了好幾條帕子,確認擦得乾乾淨淨了,才扭過頭來。

  散發著少年英氣的面容乾淨俊美,眼眸還有些溼漉漉的,臉色緊繃,擰巴得要命。

  陸清則:“……”

  這孩子的偶像包袱,得有八百斤重了吧。

  “不流血了?”

  甯倦深感在老師面前丟了臉,悶悶地“嗯”了聲。

  “低下腦袋,”陸清則用帕子把幾塊小冰塊包在一起,打了個結,看面前的少年乖順地低下頭,拎著放到他後頸上,“是不是最近喫的東西太上火了?”

  甯倦被冰得“嘶”了聲,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流鼻血,姑且就是吧,又“嗯”了聲。

  “讓內廚調整下膳食吧。”陸清則眼底浮過笑意,揶揄道,“在我面前都這樣,下次若是在百官面前流鼻血,你怕不是要連夜扛著紫禁城逃離大齊。”

  “……”甯倦輕哼了聲,“他們怎樣與我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