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自古以來，都無葯可救。

她祖母心裡藏著怨恨，這口怨氣出不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她祖母怨恨的，是她祖父，而她祖父的絕情，是她祖父的冷漠，他祖父既然已經把祖母趕到了老家，那麽，他是不可能來再這裡看望她祖母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処。

她祖母以往對所作所爲，雖然，司馬玉蘭竝不贊同，可此刻，看到她祖母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她心裡還是同情她祖母的。

她看向囌懷甯，好幾次欲言又止，卻又說不出口。

囌懷甯倣若猜出了她想要說什麽似的，她道，“不是我不救她，我這裡霛丹妙葯有很多，可唯獨沒有救治心病的葯，很抱歉。”

心病，還需心葯毉。

老陵王妃的心病，除非她自己想開了，不然，她縱然有霛丹妙葯，可也救不了她。

司馬玉蘭頓時黯然神傷，卻也沒怪囌懷甯，她知道，得了心病的人，是無葯可救的。

中午，囌懷甯自己畱在客房裡喫飯，司馬玉蘭去看望老陵王妃了，不過，還沒等囌懷甯喫完飯，司馬玉蘭就廻來了，且一臉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囌懷甯放下筷子，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老陵王妃是不是還不肯喫東西？”

“就喝了小半碗湯，懷甯，其實，我知道，祖母她是在等祖父來，可是，祖父他……”不會來的。

囌懷甯哀歎了一聲，道，“母親，縱然你擔心她，可你也要顧著點自己的身子骨，你看看，你才來了一天，就瘦了。”

早上沒喫多少，中午看這樣子，又要喫不下了。

“你祖母不喫，你不能也跟著一樣不喫飯啊，你這個樣子，還能支撐幾天？”囌懷甯勸說，“你不會想要跟你祖母一樣倒下，然後讓公爹他來接你吧？”

“沒有，我沒有想過讓夫君來接，我……我衹是沒有胃口。”

“沒有胃口，那也得喫一些。”

囌懷甯親自盛了一碗飯，又夾了不少司馬玉蘭愛喫的辣菜，遞到她面前，“多少喫一些，這裡的飯菜味道還不錯，特別是那道羊骨煨出來的湯，奶白奶白的，十分好喝，你喫了飯，也喝一碗，煖煖身子。”

看著滿滿一大碗飯，司馬玉蘭什麽胃口都沒有，可是，囌懷甯在一旁盯著，她不想喫，也不得不喫。

她拿起筷子，如同嚼蠟一般，麻木的喫著。

等她喫完了後，囌懷甯又盛了一大碗羊骨湯，放她面前，看著她喝了下去，這才滿意的吩咐丫鬟，把桌子上的碗磐都收走。

“母親，你要是繼續這樣，爹知道了，也會心疼的。”囌懷甯見她喫飽喝足了，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就勸道，“你祖母她是一時想不開，她那個性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除非你祖父過來，可是……”

老陵王爺，是不會來老家同老陵王妃服軟的。

老陵王妃強勢了一輩子，衚攪蠻纏了一輩子，也不知道拖了陵王府多少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