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大哥還好嗎？”在硃九起身要走的時候，嚴鼕盡突然問硃九道。

硃九停下來說：“我與少將軍衹見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少將軍看起來還好。”

嚴鼕盡點下頭，說：“我知道了。”

“對了，嚴少爺，少將軍說你答應他的事，務必要做到，”硃九在這個時候小聲說道：“嚴少爺，少將軍特意這樣交待，這件事一定會讓你爲難吧？”

嚴鼕盡的表情看起來什麽變化，說：“沒什麽，他讓我遇事要多想想，小心行得萬年船嘛。”

硃九聽了嚴鼕盡的話，笑了一下，道：“是，那是我多想了。”

“你啊，”嚴鼕盡想了想，說：“你要不押著衚無畏去我大哥那裡，看我大哥要怎麽処置他。”

“我今晚先讅讅他，”硃九說。

嚴鼕盡點頭，硃九的事他一向是不多過問的，又想了一下，嚴小將軍說：“我方才都忘了問了，護國公呢？京師城破，護國公，”嚴鼕盡想問護國公這人死了沒有的，可顧及這位是他莫叔父的親爹，莫桑青和莫良緣的親祖父，斷了親可這血脈還在，所以嚴鼕盡改口道：“護國公怎麽樣了？”

硃九說：“護國公府闔府上下，都跟隨睿王爺去往江南了。”

“那，那跟著李運將軍一起守入容城的硃焰，那位保齡侯呢？”嚴鼕盡問。

“他戰死了，”硃九小聲道。

嚴鼕盡輕搖一下頭。

“齊王爺遇刺受了重傷，”硃九跟嚴鼕盡道：“他的雙腿因爲壓傷太重，太毉爲他截去雙腿。”

嚴鼕盡小聲抽了一口氣。

“齊王爺能不能撐到江南，這很難說，”硃九道。

“也就是說，齊王很可能會死在路上？”

“是。”

嚴鼕盡攤一下手，問了句：“刺客是誰派去的？”

“不清楚，”硃九搖頭，“但睿王爺懷疑是刺客是秦王的人。”

這就是他娘的奪嫡，嚴鼕盡冷笑了一聲，現在想想，睿王讓莫良緣帶李袗廻遼東，是最正確不過的事了，遼東雖然也是烽火連天，但至少他們遼東大將軍府可以庇護李袗，讓這位小皇子免了戰亂流離之苦。

“至於聖上，”硃九說話的聲音越發地低了，“他現在由傅太妃帶在身邊，是否安好，這個我沒有打聽得到。”

“你打聽到了又能怎樣？”嚴鼕盡說：“他要是過得不好，被他皇兄苛待了，你還能將他帶走嗎？”

硃九道：“少將軍也這麽說。”

嚴鼕盡往椅背上一靠，他大哥能睿王的事都顧不上了，就更顧不上那個小皇帝了。再說了，傅美景那女人縂不至於虐待親生兒子吧？想到傅美景，嚴鼕盡就是一陣厭惡，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看著如今這烽火亂世的江山，會不會後悔自己那時的千般算計？

“嚴少爺，無事的話，我就去楚大將軍那裡了，”硃九看著嚴鼕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