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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深入内部(2 / 2)


两个丫头商量着还是去哄哄舅舅,一个晚上他不声不响的,她们于心不忍了。

“舅舅,还生气呢?”欧阳清像没看见她们进来,摆着脸继续看手中的书。

“别生气了,我们喜欢白老师,可我们也爱你。”小樱嗲声嗲气的,拉住舅舅的手可怜巴巴地看他。

再生气,听到如此甜蜜的话他还能不心软?

继续板着脸,就是想让她们长点儿记性。

“那白……”痴呢?在孩子面前张口闭口叫白痴不好,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白老师呢?走了?”

“我们留她在家里住,她现在在洗澡。”

洗澡……他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下午白迟迟脱的只剩下内衣内酷的模样,越回想越觉得喉头发紧,还有些燥热。

魔障啊魔障……

是不是他也该洗个澡?

010

“舅舅,你是怎么了?表情有点儿奇怪。”小樱歪着头琢磨舅舅的脸。

“是啊,脸都红了,舅舅你发烧了吗?”小桃伸手来摸欧阳清的脸,被他轻轻拍开。

“被你们气的,都回房去吧。”严肃着脸,摆了摆手,两人吐了吐舌头,遛了。

哄不好就不哄,反正他也常常臭脸。

还是躁动,欧阳清不禁有些奇怪。

女人,他没见过吗?还记得七八年前做大学生的军训教官时,艺术班的女生在他面前脱的半丝不挂,他都能视若无睹。

那时才二十二岁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欧阳远说他是柳下惠,不正常。

今天这样正常吗?为一个长相还算清秀,胸大无脑的白痴,他都剧烈反应三次了。

不能再想了,要想也要想文若。

强行压下不该有的念头,起身把室内的冷空调打开,温度调低。

白迟迟很享受地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一边洗脑子里还想着那道恼人的奥数题。

许是因为太不专心,擦干水去拿胸罩时,没拿住。

“啊!惨了!”一声惊呼,想伸手去捞,徒劳,胸罩已掉到满是水的瓷砖上。

棉质的布料吸水性真好,一下子就湿透了。

怎么办?睡觉时不穿?在家也不穿,在寝室睡时也不穿。

可房间里还一个大男人呢,虽说是个同性恋,总是男人啊。

拧干水,想穿,围在身上冰凉。妈妈说穿这样的会生病,不行,还是不穿了,趁资本家没看到赶快溜回去吧。

把红底绿花的裙子穿上身,没有胸罩,怪怪的。

晾好内衣扭开门,探出头来看,还好没看到资本家的影子,迅速跑回小樱小桃的房间。

安全了!

立即把门关严,落锁,背靠着门夸张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白姐姐,你怎么了?像逃命似的,我们家有强盗吗?”小樱问。

“啊,没有没有,快睡觉睡觉,我困死了。”

“我们还要听盲人夫妻还有小女孩的故事。”留下她,有一半原因就是这个故事,每次她在这里睡,都会讲的。

“好,讲半个小时,讲完你们乖乖睡觉。”白迟迟在小樱小桃的床边坐下,她们一左一右地靠着她,听她缓缓讲来。

“那年冬天,盲人夫妻的女儿为了拣些废品帮爸爸妈妈,手生了冻疮……”

孩子们在感动中慢慢睡着,白迟迟给两个孩子盖好了空调被,自己也爬上了高低床的上铺。

翻来覆去,脑海里还是想着那道奥数题,睡不着。

明天早上要是能抽个时间给孩子们把解法讲了就好,竖着耳朵听听,整间房都很安静,想必资本家已经睡了。

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门,到书房开了电脑,上网搜索题目答案。

“哎呀,这么多种解法,白迟迟,你脑袋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一种都想不到呢?”轻声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敲自己的头,不争气啊。

“你才知道自己白痴?”极其嘲讽的问话,凉凉地在身后响起。

“啊……”一声惊呼。

“唔……唔……”呼声被堵住了。

011

他的大手上有种浓重的男人气息,她惊讶的同时心砰砰乱跳。

唔唔着晃了两下头,她柔嫩的唇瓣在他粗糙的手心划过,好像她在吻他,挑逗他,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电流。

太奇怪了,他真疯了 ?

“嘘!别叫,别吵醒了小樱桃。”他在她耳边轻语,声音低哑,许是离她太近,耳畔被温热的男性气息拂过,全身忍不住一颤。

她在颤抖,是害怕,还是跟他一样有所反应?

“去我房间一趟,我要跟你谈谈!”不容置疑地命令完,怕她不肯,他没有拿开她嘴上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细滑的手腕用力拉她。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瞬间想到这两个词,很本能的就要反抗他。

随即想到他是个同性恋,她就放弃了抵抗。

谈就谈,反正他对她也不会感兴趣。

被他拖着上了楼梯,进了他的房间,他才放开她回身关上门。

“谈什么?如果还是要解雇我的话,我无所谓,明天就可以不来,别忘了今天是你强让我留下来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白迟迟抢先攻击他。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他沉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肃的样子让白迟迟有点儿心慌。

“什么谁派的?没谁派啊!”他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她又流露出无知天真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猛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碎花裙子的白色花边领子。

“啊,你干什么?”她使劲儿扭摆,想要挣脱他,柔软的胸脯震颤着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挨上他的手掌。

“还说不是诱惑?你连内衣都不穿,胸故意往我手上送,就是想要我摸你吧?”

手忽然松开了衣领,快速下滑,结结实实抓住她……

她馨香的气息撩拨着他早已亢奋的神经,热血迅速沸腾,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女人,原来摸着女人的感觉如此的动人心魄。

白迟迟简直是傻了,她怎么就该死的忘记了自己没穿胸罩的事?

“放开我!放开我!”冲着他失声惊叫,他的双眸却像染上了一簇火,跳动着,要把她烧了似的。

“放开?这可是你自找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把她往门上一顶。

沮丧,羞耻,她简直要崩溃了!

想也没想,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死死咬下去。

他呼吸早已不平稳,粗喘着,在她咬上之前,猛然放开了她。

鹰一样的眼还在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眸中是深深的恨意,甚至是恨不得杀了他一样的恨震惊了他。

“啪!”在他愣神之际,她用足全力的一掌招呼上他的脸。

她全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因为激愤变了调:“你混蛋!你无耻!”

那里是别人从未碰触过的地方,就连秦雪松也没有摸过。他凭什么摸她?羞辱她?那是多宝贵的第一次?她的心都要碎了。

“竟然敢打我?”他厉声喝道,她勇敢迎视着他,身子犹在颤抖。

“对!谁叫你侮辱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012

“侮辱?不是你自找的吗?以为我摸你是对你有兴趣?告诉你,摸你,就像是摸猪肉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眼中也喷着怒火,长这么大,还没人胆敢打他。

她这才想起来,他是同性恋啊。

他摸她没有什么感觉,可她有,她感觉很受辱,很受伤。

“就算你没感觉,你也不可以这么做!我恨你!恨你!”冲他吼完,她带着极度的愤怒,猛然推开他,扭开门冲了出去。

她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人!

她恨他!

怔怔地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冲的很急,脚步却踉踉跄跄的。

他伤害到她了吗?

她不是刻意来诱惑他的吧?要是故意的,她不该是贞洁烈女的反应。

可是想想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她出现的多蹊跷,一次直接把衣服脱了,还一次不穿内衣。

他的身份,不得不防范,跟了她两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她爱怎样就怎样吧,她要真是个单纯的小女人,断不会在陌生男人面前这么随便。

有多少高官显贵就是败在仙人跳上,他不能心软,心软说不定就上了别人的圈套。

白迟迟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扭开门进了小樱桃的房间,孩子们睡的熟,没听到她的声音。

对不起了小樱小桃,白姐姐不能再教你们了。

默默说完这句,扯起书桌上她的包再次出门,几乎是飞跑着离开小樱桃家的住处。

有开门声,她真走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到底不安全,尤其是她还衣衫不整。

就算她是坏女人,他也不能坐视她冒险。

没犹豫,追出去,晚了一步,她已经钻进了的士。

“喂!白痴!你别走!”

车绝尘而去。

白迟迟抱着包,挡着胸部,闭着双眼,还在沮丧和羞愧当中。脑海里是绕不开的死结。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这么蠢,连自己没穿内衣也不记得了?

被他摸了,是不是就不干净了?

假如她会哭,她此时一定会哭的凄绝,可惜她不会。

从小父母就告诉她,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却会伤人的双目。

她不哭,她咬牙忍着心里的剧痛,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肉里。

一直到了家,她的心绪才慢慢的平复了。

已经发生了,再懊恼都无济于事。

努力忘记这一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亲人和自己。

……

脑海中一直在回放白迟迟出现后发生的一切,甚至整晚欧阳清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站在洗手间里看着白迟迟还潮湿着的内衣发呆。

她走的急,连这个也没带。

是因为洗了,才会没穿吧?小樱小桃说是强留她下来的,所以她不会提前带备用的内衣。

该死的,他冤了她?

……

还有半个月学校就要放暑假,近期白迟迟在忙着期末考试。

在欧阳清那里受到的伤害,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甚至也没有时间去找工作。

把全副精力用在应付期末考试上,对智商不高的她来说,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013

去吃午饭的路上,白迟迟一边走还一边嘟嚷着马哲,身边是与她形影不离的好友辛小紫。

“快去看啊!有人向蒋大美人表白啦!”校园里,一声炸雷响起,被考试弄的无比郁闷压抑的学生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走,去看看!”辛小紫扯着白迟迟的手。

“我还要背马哲。”

“走啦,天天背背背,都要烦死了。”不理她的反抗,辛小紫拽着白迟迟一路小跑,不想错过最精彩的戏码。

这位蒋婷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显赫,容貌上佳,穿着很有品位,走到哪儿都会被一群人簇拥着。

辛小紫拉着白迟迟左冲右突钻进人群,挤到了最靠近主角的地方。

只见一个男生单膝跪地,涨红着脸,他左手上的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引人注目的是男生只有一条手臂,右边的袖管是空的,全校没有人不认识他,独臂马成良。

他身上的衬衫本身的颜色已经被洗淡了,牛仔裤球鞋上均有小小的破洞,透着几分寒酸气。

他面前的蒋婷婷,项间一串粉色珍珠项链,身穿白色公主裙,脚踩白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娇媚而又高贵。

这两个人对比如此的明显,更让围观者想要看好戏了。

人群越聚越大,开始拍掌有节奏的给马成良加油,即使谁都知道这场表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马成良仰着头,脸更红的发紫了,积攒出最大的勇气,他开口表白。

“蒋婷婷,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说完,他紧张地盯着那张薄施粉黛的俏脸,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充满期待的狂热的心跳声。

蒋婷婷冷冷地从那束玫瑰花审视到他的脸再到破旧的衣物,目光在他空荡荡的袖管处停留了一会儿。

“这束花是从哪里捡来的?”

爆笑,口哨声,人群乱了。

“是我自己买的。”马成良有点儿委屈,高贵的女神,她怎么会这么问他呢?

“哦?是你拣废品换钱买的,还是在食堂擦桌子扫地的钱买的?向我表白,你也配吗?当然了,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够考虑你,只要你能把你那条胳膊给长出来。”

哄笑声更大,是那样的肆无忌惮,白迟迟的手心在出汗。

蒋婷婷的脸更加的冷,每个字都像利刃在刺着马成良的心。

“太过分了!”白迟迟大吼一声,却被辛小紫一把捂住了嘴,声音憋了回去。

“别动,不要得罪蒋婷婷,会被整的。”她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

马成良依然仰着的脸上已经变换成尴尬和受辱的神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戚深深震颤着白迟迟的心。

蒋婷婷俯下高贵的头颅,仔细盯着他涨红的像要滴血的脸,加重语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都闭嘴,不要笑了!”白迟迟使劲儿摆脱了辛小紫的手,大吼一声,人群还真的神奇的安静下来。

两步跨上前,白迟迟与盛气凌人的蒋婷婷目光对峙,轻蔑地开口:“你就算是一只天鹅,也是一只黑天鹅,黑心的天鹅。谁吃了你的肉,会中毒的。”

014

在整个医学院,几乎没有人敢得罪蒋婷婷,从前有几个挑战她的,最后被她整的跪下来道歉她才肯罢休。

白迟迟一句黑天鹅,让人群中又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这次不像笑马成良一样肆无忌惮,而是压抑着的,想忍又有些忍不住的笑。

蒋婷婷雪白的娇颜瞬间涨红,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尴尬和气愤。

恼羞成怒的她,想也不想,对着白迟迟正义凛然的脸一巴掌扇下去。

“贱人!”

“啪!”

巴掌声和蒋婷婷的咒骂声同时响起,围观的人群瞬时又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捂脸的白迟迟。

“白迟,我们走吧!”辛小紫上前拉住白迟迟,想要息事宁人。

白迟迟的脸被她打的火辣辣的,早听过蒋婷婷嚣张,却没想到她不仅公然羞辱马成良,还动手打人。

蒋婷婷傲视着白迟迟,满面胜利的骄傲之色。

“贱人!跑到我面前来多管闲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他就是个残疾,我说他两句怎么了?残疾人本来就是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人群,我要是有残疾,我都没脸活着。”

残疾人几个字再次深深刺激到白迟迟的神经,她的眉越蹙越紧,脸上像有阴云在堆积。

蒋婷婷这么说马成良,真是太过分,太残忍了。她难道不知道残疾人的心本来就脆弱,像玻璃一般易碎吗?

白迟迟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痛,本能的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马成良。他的脸被鲜花遮住,并不能看到表情,可是玫瑰在颤抖,说明他的情绪有多激动。

“他还好意思来说喜欢我,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让我恶心的想吐。”

蒋婷婷还在继续说着恶毒刺激人的话,这样的场景让白迟迟想起父亲的一位残疾朋友,他就因为女朋友对他的侮辱而自尽的。

再听不下去了,再不能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不能看悲剧在她面前上演。

她再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蒋婷婷。

“你这么侮辱残疾人,是不对的,我代表所有有正义感的人教教你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说完,举起手,她重重的一巴掌对着蒋婷婷娇媚的脸用全力扇了下去。

她要让她记得,不该侮辱马成良,不该侮辱残疾人。她也要所以在场的人记着,侮辱残疾人的人是会被惩罚的!

“啪!”的一响,蒋婷婷夸张的尖叫着捂住脸。

她要疯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受辱过,一根手指哆嗦着指着白迟迟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你!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整死你!”

“随时奉陪!”冷冷地甩完这句话,白迟迟弯身扶起还傻跪在地上颤抖的马成良。

“马同学,请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外表好看内心黑暗的女人配不上你的爱情。”

“谢谢!”马成良讷讷地说道,目光痴痴的,甚至有几分呆滞。

他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以为平时对自己微笑的蒋婷婷不是凡夫俗女,对他有意呢。

“走吧!”辛小紫又拉白迟迟,她仰着头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离开。

“完了,下一个给蒋婷婷下跪的人肯定是她。”

“是啊,她怎么那么傻,管这种闲事干什么?”

“什么管闲事,你不知道她爸爸妈妈也是残疾人吗?看到有人欺负残疾人,她肯定是想起父母,自卑了。”

白迟迟忽然站住,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说她父母的人,对方被身边的人扯着逃也似的跑了。

……

015

欧阳家的客厅里,蒋婷婷哭的梨花带泪,欧阳清看着她有些红肿的俏脸,心中生出几分疼惜。

“清哥哥,你一定要帮我,那女人太嚣张了。我也没做什么,她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打我。”

蒋婷婷的个性,欧阳清不是不了解,多半是她惹事在先。

不过再怎样,她总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对方也不该下手这么重,她脸上都能看到掌痕了。

蒋婷婷常惹事,也是欧阳家对她太过宠溺了。

当年欧阳清和欧阳远的母亲过世,父亲续娶,后母是带着蒋婷婷嫁到欧阳家的。

欧阳家对男孩儿严格,对几个女孩,欧阳枫,欧阳文若(廖文若)和欧阳文婷(蒋婷婷)都是有些放任的。

近年来欧阳清想要管束一下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奈何亲疏有别,他名不正言不顺。

“清哥哥,她还说以后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非要整死我不可,我都吓的不敢上学了。”蒋婷婷边说,边抽抽噎噎地哭的更凶了。

“带我去见她,还反了天了!”

到底婷婷是欧阳家的人,还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倒要看看那嚣张的女人是长了几个脑袋几条腿。

不得不说蒋婷婷还是手眼通天的,跑回家的时候早吩咐人把白迟迟的姓名班级查好了。

从前有事她都自己处理,这次非要拉上欧阳清,是想在他面前扮演娇滴滴的受害者。

见他这么保护她,她的心里早乐开了花。

清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再别看一眼廖文若。

“清哥哥,这就是五官系了,她现在在教室里,我们进去吧!”

白迟迟胆敢当众羞辱她,蒋婷婷当然希望欧阳清在人多的地方教训她。

欧阳清却停了步,沉声吩咐她:“把她叫出来,到湖边去谈。”

大中午的湖边估计没什么人,她好失望啊,可是清哥哥原则性强,她是知道的。

不情不愿地进了白迟迟的教室,她手中拿着一本《临床眼科学》看的正认真。

“白迟迟,你不是说随时奉陪吗?教室里人多,有胆量跟我出去吗?”

在白迟迟身前站定,蒋婷婷挑衅地说。

她既然惹了这件事就不会怕,出去就出去,她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她能把她怎样。

“我可以去,期末考试我很忙。你有什么手段一次性用出来,别三天两头的骚扰我,我不会总配合的。”

“好!”只要她出去,蒋婷婷当然答应她的条件。至于以后的事,她有什么必要说到做到呢?

天很热,连湖边也没有一丝风,除了临湖而站的一个魁梧男人,再看不到其他人。

白迟迟心里有些发怵,找这么个没人的地方,蒋婷婷不会想让那男人把她扔水里去吧?

老天,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啊。

想到这儿,她坚决不肯再往前走了。

“蒋婷婷,你要说什么,做什么,就在这里。”她站住,对蒋婷婷冷淡地说道。

这女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个白痴?

转回头,欧阳清冷肃的目光扫过来。

让他惊讶的是,不远处站着的上身穿黄色的小T恤,下身紫色短裤的女人还真是那个白痴。

016

于此同时,恐慌中的白迟迟也抬眼看向前方。

夏日明亮亮的阳光下,那张黝黑的脸更显的黑,棱角分明,面无表情,看起来让人生畏。

一见他立即想起被他侮辱伤害的事,她下意识地双臂交叉挡在自己胸前,仿佛他会再次来侵犯她似的。

愤恨地瞪圆了眼,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蒋婷婷先说话了。

“清哥哥,就是她,是她打我的!”

情哥哥?现代社会,还叫情哥哥,亏她叫的出来,酸的她连恐惧都忘记了。

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真搭调啊,他是那么冷漠无情的资本家。

她呢,是更冷酷残忍的娇小姐。

“知道了,你回教室等我,我收拾人不喜欢有人在一边。”

清哥哥连问也没问那该死的女人一句,直接说收拾她,可见清哥哥是信任和心疼她的。

“好,清哥哥,你别手下留情啊,不然她以后还会打我的。”撒娇了一声,蒋婷婷心满意足的走了。

最近几天,小樱小桃都要把欧阳清的耳朵吵起茧了,非要让白迟迟回去教她们。

他骗她们说,白老师要忙着应付期末考试,暑假就能全心全意教她们了。

那天早上,他想通了,内衣事件也许真是冤枉了她。

但那天下午她的出现,还脱了衣服,不像是巧合。

他在等,在观察,如果她就此不出现,说明她不是有心接近。要是她自己再去找小樱桃,那她就是处心积虑了。

一边思索着,一边踏着坚实的步子,一步步朝她靠近。

白迟迟再不想见到他,却也不愿意自己开口提起上次他摸她的事。

“你打了婷婷?”他语气很不悦,兴师问罪的意味。

“对!”白迟迟扬了扬头,敢做要敢当。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定以为是她欺负蒋婷婷吧,她不是很受伤的模样吗?他已经说了要收拾她,就是下断论认为她白迟迟不对。

懒得解释原委,她早领教了他不分是非黑白的面目,知道解释也没用。

“打了就是打了,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吧!”

她昂起的小脸上满是无畏,还有几分痞气。

有扇耳光癖好吧?打他也就算了,毕竟是他侵犯她在先。

婷婷一个女孩儿,她下那么重的手就是不该。

要是有缘由,她肯定会解释,不解释就是蒋婷婷没有说谎。

难怪她从前闯祸都不敢让他知道,今天却找他寻求帮助,看来这女人真是有些无理取闹。

怕也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和前些次她的行动是一个目的吧,必须得教训教训她。

欧阳清冷冷一笑,健壮的双臂一伸,她像个小鸡一样被他提了起来。

白迟迟的心也跟着被提起来了,扑通乱跳着,咬牙忍着才没有吓的尖叫出声。

她才不要那么没骨气呢,不过腿脚没闲着,使劲儿踢他,踹他。

哪儿碰的到他啊,连他的边儿都没沾着,就被他抓到了湖边。

“你……你就算把我扔湖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不会游泳。”

情急之下,她结结巴巴地撒着谎。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她真的落进湖中,平静的绿色湖面被她打碎,溅起巨大的水花。

017

“啊!”一落水,白迟迟再也淡定不了了。

她闭着眼,夸张的尖叫着,在水里手舞足蹈的乱扑腾,黄色上装紫色下装和碧绿的水面不断的撞击着。

土,这女人是真土,他就没见过穿这么艳的年轻女人。

上次是红底绿碎花,这次又是这样,他怎么总能倒霉地碰到她这个大妈?

抱着胸,他冷酷地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啊!我完了,我要死了!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她的求救声像杀猪似的,欧阳清微微皱眉。

“白迟!白迟!我来了,你别怕!”欧阳清听到另一声夸张的惊叫,转回头看见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飞奔过来。

“小紫小紫,快救我,我要淹死了,我要淹死了!我在往下沉啊,很快就要喝到湖水了,我完了!”

她乱喊乱叫的时候,辛小紫总算跑到了湖边,刚要一头扎进去,定睛一看———水只到白迟迟胸部,她闭着眼,还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扑腾呢。

啊,她要被雷死了。

这丫头,老是这么大条,害得她差点吓昏,还以为她真的很危险呢。

欧阳清眉头也不可察觉地抽了抽,随即又淡定地继续看那个白痴。

他在想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给笨死。

“白迟,别叫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淹死啊,那样太悲惨了。呜……快点儿小紫,你不是会水的吗?噗……水……完了!”挣扎着,她真的喝进了一口湖水。

这次欧阳清眼角眉梢都抽了,饶是定力再强,也要被她那蠢样给击溃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死,就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蠢死。

“你很安全,睁开眼看看!”辛小紫也要抽筋了,不过自己好友要吓死了,她不能笑,还得耐着性子鼓励她。

白迟迟终于鼓足勇气猛然睁开眼,手和脚的动作在她看清自己的形势后完全停了。

尴尬啊,她怎么就那么笨?

虽然没有淹死,也没受伤,她还是恨极了欧阳清的捉弄。仰起头,血红着眼睛瞪欧阳清。

“够了吗?希望你和蒋婷婷都别再来找麻烦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疯!”

辛小紫是听同学说白迟迟被蒋婷婷带出来的,她回去了,白迟迟却没回。

她不放心,才追出来的。

看来眼前长的很帅的黑大个,是跟蒋婷婷一伙儿的了。

辛小紫的个性很像男孩,惧怕蒋婷婷是因为父亲和蒋婷婷母亲在生意上有往来。

好朋友被整了,她不打算再忍气吞声。

伸手把白迟迟从湖中拉出来,她气呼呼地看着欧阳清。

“今天的事,根本不怪白迟,是蒋婷婷太过分了。她当众侮辱向她示爱的残疾同学,白迟鸣不平,她骂白迟,还先动手……”

“算了!小紫,不要跟这种人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白迟迟甩了甩身上的水,拉着辛小紫就走。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算她倒霉,她可没时间陪着二世祖玩游戏。

“站住!”他黑着脸,喝令一声。

018

竟然说她在对牛弹琴,他是牛吗?

他要是牛,她就是驴,一头倔强胸大无脑的蠢驴!

胸大无脑……她的胸还真是很大,此时随着懊恼起伏不定,明黄的颜色被水浸湿,更亮眼的厉害。

紧身T恤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像上次她穿的那条白裙子一样,诱惑啊诱惑。

虽然他不想承认他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奈何下半身就是不听他的指挥,很不厚道地起了某种变化。

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常,他冷着声音问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她,不过天生爱面子的他还是绷着一张脸,不会道歉说软话。

“是不是真的,我说你也不会信,去问你的情妹妹好了。”

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捉弄她后悔了吗?

想要道歉,她还不接受呢。

虽然被他的气势给喝住,很没出息地拉着辛小紫站住了,也不代表她会任他欺负。

“什么情妹妹?别乱说话!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到底是不是婷婷先动手?”他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本来就是他情妹妹——不对,他不是同性恋吗?

说不定蒋婷婷是他用来遮人耳目的,听说很多同性恋都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她能理解。

“是她动手的,怎么着,你也把她扔水里去?”白了他一眼,白迟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又走。

“就算是她不对,也不许你再碰她一根手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背后,他霸道的话飘进她耳中。

说他是资本家吧?绝对没冤枉他,就算她不对,别人也得让着她,凭什么?

这话,白迟迟只是在心里说了两声,才不要全身湿漉漉的站在他面前一直跟他理论呢。

他的眼光怪怪的,想着跟他的几次接触,连她自己也觉得很怪异。

亲了,摸了,跟秦雪松多年都没有过的亲密接触在他这里却全都发生了。

没当想到被他碰触的别扭,她就告诉自己几次,他是同性恋,就是同性,不要在意。

“你去复习吧,我自己回寝室冲个澡换一下衣服。小紫,太感谢你了!”白迟迟话刚说完,听到一声冷哼,抬头一看,不远处蒋婷婷正往她这边走来。

她得意地哼过后,只是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清哥哥太让她高兴了,暂时她不想跟白迟迟计较。

难得今天清哥哥来学校,她要跟他好好亲近亲近,在湖边坐坐,趁机靠靠他的肩膀。

“清哥哥,你真好!”她欢快地说着,像蝴蝶一样翩翩飞到欧阳清身边。

他却板着一张脸,待她要抓住他手臂时,一闪身躲开,冷肃地甩出一句:“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人?”

“我……”蒋婷婷脸上娇俏妩媚的笑僵住,我了半天,也不敢承认。

心里却恨的紧,该死的女人,都说她是个闷葫芦受委屈从不解释的。

要知道她会跟清哥哥说实话,她就不会利用这个机会了。

真是又蠢又贱,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不用说了,以后学校里的事不要找我!你自己好自为之!”

019

欧阳清极其严肃地说完这句,迈步就走,任蒋婷婷怎么追怎么叫,都不再回头。

她是他妹妹,就算知道可能是她不对,也还是来替她出头。

她欺负残疾人,动手打人,实在是做的过分,让他太失望了。

以后对她,不会心软,不会纵容。

没有直接离开学校,甩掉蒋婷婷以后,欧阳清给自己的好友,也正是白迟迟所在学院负责学生工作的刑副院长打了个电话,约在学校附近见面。

“大首长很少见啊,有何指教?”刑副院长一坐下,就调侃欧阳清。

“谈不上什么见教,就是想了解一个人。”

“什么人?还劳动您的大驾亲自来了解?”

一个蠢人,白痴!心内腹诽着,却清淡地笑了笑。

“你不知道今天蒋婷婷闹的事吗?”

“要是连这个也不知道,我还做什么副院长。不过你那个妹妹,新闻不断,我们见怪不怪了。”蒋婷婷真是没少给他惹事,奈何她是欧阳清的妹妹,学校也不好处分他。

头大啊,刑副院长当然要趁机告上一状,好让欧阳清教教她,让她收敛些。

“告状啊?人我交到你们学校了,要打要骂,要怎么教,我都没意见。教不好,我可就有意见了。别忘了,教不严师之惰!”

好吧,刑副院长没想到欧阳清还有理了。

他教不严?他想教严,怕是姓欧阳的会说虐待了他妹子,接她这个学生要后悔一辈子。

算了,欧阳清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

“你是想了解白迟?”

“嗯!”

“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等等!你确定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欧阳清淡淡皱眉,打断了他的话,品和学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话太刺激他了,他怎么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白痴能品学兼优呢?

刑副院长尴尬地咳了咳,白迟迟是让他自豪的学生,不过说品学兼优是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