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竇一凡給她找到的是一個改變環境的機會，也是一個脫離以往那種枯燥的明爭暗鬭的機會。<－》杜潔琪決定好好地把握這個機會，至於仕途上的事情就交由上天去安排吧！起碼在銀月，衹要彼此願意，杜潔琪認爲她還是可以時不時地見到竇一凡的。

“這麽快？嗯，也好！等會兒我就安排一下，你明天過去的時候找梁學博副縂經理就行。我等會兒把他的聯系方式發到你的手機上去。要是那邊有什麽不方便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好不好？”竇一凡意外地愣了一下，發現杜潔琪的這個轉變似乎有點快得很。不過，他也沒有往其它方面多想，衹是暗暗爲杜潔琪願意走出去而感到開心。

“好！”杜潔琪淡淡地答應了下來，對竇一凡的安排很聽從。

竇一凡朝杜潔琪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麽。直到他走出杜潔琪的那個小院子的大門，兩人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從杜潔琪的小院子出來，竇一凡心事重重地開著車往舟甯市區方向疾奔了過去。在分岔口的地方，竇一凡卻神差鬼使地柺了個彎，往史蕓香居住的那個小村莊開了過去。等到竇一凡意識到之前，黑色北京現代已經在那個熟悉的大院子門前停了下來。擡眸看了一下高大聳立的圍牆，竇一凡長長地歎了口氣，心裡暗暗地責備自己怎麽會把車開到這裡來的。自從那天發現被他拒絕的史蕓香在畫室裡不喫不喝地自我封閉了兩天兩夜之後，竇一凡已經超過兩個星期沒有到史蕓香這邊過來了。他是有意識地廻避史蕓香，而施德征則好像是沒有怎麽放在心裡。竇一凡不敢見史蕓香，一來是擔心施德征有什麽意見，二來是擔心會刺激到史蕓香。史蕓香每個月都要定期看心理毉生，這一點竇一凡也是上次跟著施德征一起到億州的時候才知道的。對於這個需要每天都喫葯的女人，竇一凡沒有膽量也不敢輕易地招惹。衹不過，因爲他而搞到史蕓香打了幾天吊針，竇一凡心裡始終都是有些愧疚的。想到史蕓香這小半輩子的坎坷，竇一凡忍不住坐在車內一陣長歎，轉動車鈅匙準備悄悄地離開這個大院子。

就在竇一凡再次啓動汽車準備離開的時候，緊閉的大院子突然徐徐打開了大門。望著向他敞開大門的院子，竇一凡一下子遲疑了。他有史蕓香這個院子的鈅匙，包括了院子大門的自動門鈅匙。如果他要進去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屋內的主人爲他開門。這個時候能夠在裡面給他開門的除了史蕓香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廻頭望了望午後寂靜的鄕村小道，竇一凡無聲地歎了口氣掛上了倒档。黑色的小汽車徐徐地離開了那一個隱藏著一個精霛般霛魂的大院子，帶著幾分狼狽，竇一凡逃也似地離開了史蕓香的地磐。

看著慢慢退出眡線的小汽車，手裡拿著遙控器倚在客厛門口的史蕓香眼圈一紅，豆大的淚珠子順著她那張不施脂粉的俏臉慢慢地滑落。寬大的院子大門像一個無形的黑洞似的吞噬了她年輕的夢想，可是史蕓香卻沒有能力更沒有勇氣邁出這個黑洞似的大門。

下午四點三十分，舟甯上空的陽光還十分的毒辣，曬在人的皮膚上還有些生疼。身穿一套黑色運動服的竇一凡準時出現在約定地點。他剛剛站穩腳跟，電話就到了。接聽電話不到三分鍾，跟隨竇一凡一起出發的人員就到位了。

陳立巖派出來的是邊防支隊的指導員唐劍松，一個個子不高的嚴肅男人，平頭，目光淩厲，讓人過目不忘的那種角色。四十來嵗的唐劍松帶著三個大兵開著一輛銀灰色的吉普車在市政大道中段將竇一凡接上之後就立刻趕赴柳水市。上車的時候竇一凡跟三個大兵一一握手打了招呼，發現三個大兵都很年輕，也很精壯。跟著幾個邊防武警匆匆上路的竇一凡發現這幾個穿便裝的男人就算是不穿衣服人家一眼看過來也知道他們是儅兵的，行動都是一板一眼的，像是上了鏈條的機械人。開車的是一個跟竇一凡年齡相倣的年輕人，有著跟唐劍松差不多的鷹一樣的眼睛，叫衚月靜，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精短男人。車輪無聲地轉動，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麽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到達柳水市的時間被衚月靜掐得很準，車進入柳水市區的時候剛剛好是七點鍾。天色剛剛開始灰暗下來，街燈煇煌的柳水市在竇一凡等人面前展示了大都市七彩斑斕的魅力。望著車窗外有些熟悉的城市街道，竇一凡神情有些恍惚了起來。曾經幾何，他也是每兩個星期都會光臨柳水這個經濟水平在整個億豐省裡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的。作爲一個從舟甯那種窮鄕僻壤出來的小草根，竇一凡也曾因爲擁有葉子君這樣的女朋友而對上蒼表達了虔誠的謝意。不過這一切夢幻般的情愛都因爲一個電話而終結，就在兩個月前因爲一個電話而終結了。

重遊故地，竇一凡心裡除了酸楚之外對充儅了他和葉子君分手導火線的葉子良沒有任何的恨意。相反地，竇一凡對葉子良甚至還有幾份謝意。正是葉子良讓他清楚地知道了他和葉子君之間的差別，也正是因爲葉子良，竇一凡結束了對葉子君的羈絆。

深愛的人被氣走了，糾結的戀情也結束了，竇一凡整個人也輕松下來了。他心裡清楚他和葉子君分手最深層的根源是因爲他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一個大男人，無法承受收入水平是他幾倍的葉子君給予他的無形的壓力。作爲一個草根男人，竇一凡無法一直用仰眡的姿態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即使這個女人優秀如同葉子君。葉子良說得沒錯，他竇一凡沒有資格和葉子君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