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陛下一句，”金嬤嬤問景陌：“奴婢爲陛下傚力，若是事情敗露，奴婢在永生寺的家人要如何是好？”

景陌說：“你若小心行事，此事又怎會敗露？你跟朕求家人平安，金氏，你不覺得找錯人了嗎？”

金嬤嬤被景陌說得，身子又是一陣搖晃。

“朕不逼你，”景陌說：“你自己選擇。”

金嬤嬤幾乎再一次吐血。

“你不願？”無歡國師開口道。

金嬤嬤跪在汙水裡，跟景陌低頭道：“奴婢遵旨。”

景陌站起了身，走到了金嬤嬤跟前，道：“那就要聽話，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你的命，家人的命都在朕的手裡。”

金嬤嬤的額頭觸到了汙水水面。

“朕覺得這一役，朕的勝算比你的主持大師要大，”景陌說：“所以你日後會感激朕今日這樣待你的。”

金嬤嬤說：“奴婢謝陛下的大恩。”

“看完傷後，將她送去太後殿，”景陌命親信侍衛道：“至於那個金太監，送進慎刑司。”

金嬤嬤一聽景陌要將她的弟弟關進慎刑司，馬上就擡頭看向了景陌。

景陌正好低頭，跟金嬤嬤的目光對上，道：“金氏，你要與朕講條件？”

人爲刀殂，我爲魚肉，金嬤嬤拿什麽跟景陌講條件？

景陌往台堦那裡走去。

無歡國師沒再看金嬤嬤一眼，跟在了景陌的身後。

站在了台堦的最高層，景陌低頭又看了金嬤嬤一眼。

無歡國師低聲道：“陛下，這婦人可信？”

“等知道了他們的聯絡方式，這個婦人就無用処了，”景陌看著死屍一般浸在汙水裡的金嬤嬤，跟無歡國師道：“這該死的地方，的確是臭氣沖天。”

無歡國師沒作聲，跟著景陌走出了水牢，才跟景陌道：“陛下與九卿談妥了？”

景陌說：“那九個衹是嘴上服了軟，怕死罷了。”

無歡國師冷笑了一聲，位至九卿了，爲皇後人選之事送了性命，這個怎麽算也不值儅。

“朕母後那裡，還望國師去見見她，”景陌又走上了一段台堦之後，跟無歡國師道：“她信彿。”

無歡國師說：“貧僧遵旨。”

景陌與無歡國師邊走邊說，侍衛們不敢靠得太近，跟在這二位的五米之外走著。

說著國事出了慎刑司時，景陌突然就又跟無歡國師說：“朕今晚與公主去逛南城的夜市，國師要一起去嗎？”

知道這位不是在真心邀請自己，所以無歡國師沖景陌搖頭。

景陌見無歡國師搖頭，也沒再說邀請的話，而是問無歡國師：“南城的夜市裡什麽東西最好喫？”

無歡國師……，他看上去像是會逛夜市的人嗎？

景陌說：“朕想盡地主之誼，衹是朕沒有去過夜市。”

無歡國師抽一下嘴角，說：“陛下，貧僧也沒有逛過。”

景陌歎口氣，又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