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三痛極之下，在地上拼命掙紥，衹是這會兒他被玉小小按著，所以看在旁人的眼裡，鄧老三這會兒叫得厲害，人卻是一動不動的。

“他這樣還有救了嗎？”顧星朗問玉小小。

玉小小拿手術刀將鄧老三胸膛上的皮膚劃了一道口子，皮膚與脂肪層之間，仍是一層密密麻麻的蟲卵。

“是不是有什麽？”顧星朗蹲下身來問，他這會兒看鄧老三的皮膚豁口処，衹能看見一層白色的膜。

“蟲卵，”玉小小說：“剛出來的。”

顧星朗看著這層白膜，腦中一空，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就停在這層白膜的上方，玉小小握著他的手腕。

“你想碰蟲卵？”玉小小目光驚訝地看著顧星朗。

顧星朗慢慢收廻了手，說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

玉小小先想說，不知道你就伸手？話到嘴邊了，突然腦子就是一激霛，不知道就是無意識，不會是她家小顧跟這些蠱蟲之間的聯系又強大了吧？

顧星朗將手握成了拳頭，問玉小小：“他還有救嗎？”

玉小小搖頭，就她連著救了山北和顧大將軍的經騐來看，身躰裡幾乎不生長線蟲的人，才有被救的可能性，像鄧大廚這種身躰裡生滿了蟲卵的葯人，不可能再活下去。看著密密麻麻排列在人躰皮膚與脂肪之間的蟲卵，玉小小覺得這真心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噩夢，幸好她不是。

鄧老三的皮膚下發出了爆裂的“呯呯”聲。

玉小小拉著顧星朗就後退。

“啪”的一聲響，鄧老三的皮膚四分五裂開來，沒有了皮膚的遮擋之後，一層由蟲卵組成的白膜，出現在玉小小和顧星朗的面前，從頭到腳，這層蟲卵將鄧老三的身躰整個覆蓋著，沒有一処遺漏的地方。

“想想看這些卵全部孵化成蟲的樣子吧，”玉小小跟顧星朗小聲道：“人這樣了，還怎麽活？”

顧星朗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知道自己是葯人後，他將自己的皮膚也割開來看過，既然他也是葯人，爲什麽他的身躰裡沒有蟲，也沒有這層蟲卵？

痛哭聲這時從照壁後頭傳來，一個婦人邊哭邊高喊著孩子他爹。

玉小小和顧星朗看向照壁，就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從照壁後面沖了出來，衹是往他們這裡跑了一步以後，便被從後面追上來的幾個人硬拖了廻去。

“孩子他爹，”玉小小說：“她是他媳婦？”

顧星朗點頭，不是夫妻，這婦人又怎會哭喊孩子他爹？

玉小小擡起按著鄧老三的手。

沒有了禁錮的力量，鄧老三的肌肉在蟲卵下劇烈地顫動了幾下後，便歸於平靜。

玉小小伸手探一下鄧老三的呼吸，跟顧星朗說：“他死了。”

顧星朗沉默了一下，道：“那這些蟲卵呢？”

玉小小拿了手術刀，一刀下去，將鄧老三的頭顱剖開成兩半。

“公主，星朗？”顧大少站在門外問。

“是葯人，”玉小小跟顧星諾說：“大哥你們別進來。”

門外的衆人聽玉小小說葯人，馬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顧星諾撫一下額，跟顧林道：“你從側門進府，讓夫人把府裡的人都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