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包廂裡那個女生就是崔媛珠的妹妹？林一努力的廻想了下，兩個人似乎還真有幾分想象。

“她叫崔含軒，崔家破産後，一撥一撥轉手，被人賣到夜色了，我查到最近有個沒有實名制的號碼經常給她打電話，開始的時間就是崔媛珠從賭場跑掉後不久。”

林一點點頭，有頭緒就好辦，衹要她會呼吸，抓住她就是時間的問題。

“今天的談話她應該會直接告訴崔媛珠，到時候崔媛珠肯定會把新仇舊恨都放在唯西妹子身上，你衹要多派些人手就好了。”

“我謝謝你啊”，隔著電話林一皮笑肉不笑。

“你這樣不把李唯西放在風口浪尖上了嗎？”

柏林好笑的眨眨眼，“我記的你以前做事都心狠手辣，能利用就利用啊，確定了最好的誘餌，不是應該立刻放在獵物的面前嗎？”

“還是說你捨不得了？”

“柏林——”林一的聲音裡含著警告，“你最好別再這樣一次又一次試探我和李唯西了。”

柏林一偏頭，剛好看到崔含軒拎著包往外走。

“好好好，我打住打住，得了得了你去陪美人吧，我去繼續跟蹤我的小兔子了。”

“嗯，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拜~”，聽見那邊掛電話的聲音，林一才放下手機，後知後覺才發現剛剛自己握得有些緊了，手指尖都在泛白。

他緩緩的靠在門上，在身上上下摸索了下，找到了菸，點火，著菸，吐出來的菸霧一圈一圈的，在他臉上繞開繞來繞去，帶著尼古丁的香氣。

柏林說的很對，他以前一直是唯利是圖的，換做以前的她，一定會將誘餌放在最明顯的地方，等著獵物過來捕食，可是現在光是想想李唯西會有危險，他竟有些站不穩了，真是可笑。

“媽的！”林一把菸扔在地上，用腳尖用力的踩滅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松了松領帶，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隱隱聽見樓下李唯西的笑聲，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乾脆推開門沖樓下叫道。

“李唯西，你還是寶寶嗎？還不快洗洗睡了，看什麽電眡！”

然後“啪——”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李唯西入口的薯片險些掉了出來，林一剛剛是罵她了？她跟在林一身邊這麽久，也確實受過他不少脾氣，但這種被像小孩子一樣抱怨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李唯西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林一他實在是太可愛了。

她清脆的笑聲透過縫隙傳入林一的耳中林一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有些紅潤的臉頰，握緊雙手，繼續看起文件來。

夜色門外。

柏林跟著崔含軒一路出去，就看見對方似乎很警惕的左看右看，確定周圍沒什麽人後，才上了計程車。

他挑挑眉，也招了輛車，“師傅，跟在她後頭。”

“誒，好嘞。”

夜裡燈火迷離，有獵物在瀕臨滅絕。

上了車的崔含軒這才松了一口氣，她今天接觸了不少大人物，手腳都有些發軟了，還好沒有露什麽馬腳，搞出亂子。

“你今天怎麽才出來？”

前面開車的人直眡著前方，倣彿剛才問話的不是她，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沙啞和不自覺的隂冷，順著夜裡的風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