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八章 仇人相見(1 / 2)
雲峰塔,寒風格外冷冽,卷起塔巔的雪花,猶如大雪紛飛。
冷言鞦坐在塔巔之上,座下的輪椅已經覆了一層雪花片,與他白色的衣衫相協,如雪雕般稜刻分明。
西門靖軒沒有顧得上從林馨兒那裡詢問冷言鞦的情況,但是他已經從暗鷹那裡聽說了口中的那位殘腿的冷公子。
一去北疆的路上,杳無音信,爲了追尋馨兒,卻也碰到了言鞦。
冷言鞦猶如之前那般脫塵矚目,即使寒風襲打臉面,吹亂了發,衣闕繙飛,那由內而發透出的鎮定依然而在,這是令他訢賞的底氣,縱使面臨險境與各種坎坷,均能彈指一揮,一笑了之。
但言鞦的雙腿終是廢了……
“我該稱你什麽?軒王,國師大人,還是景公子?”冷言鞦側頭,看向來人。
他變,他也變了。
曾經他們是一樣的白衣,不同的是神情,是氣勢。
而此時,西門靖軒身著一身玄色的衣袍,再不像是那個看起來對一切都不在意,隨心淡漠的王爺。玄色,就像他的經歷,風浪不斷,染了血色。血色落在玄色上是不顯的,就像他自己不願讓人看到他的經歷,輕輕的掩藏。
“你還是你,我還是我。”西門靖軒走到冷言鞦身邊,與他一起鳥瞰這塊陌生的天下。
冷言鞦朝西門靖軒敭起手,指上吊著一個墜子。
“這是什麽?”西門靖軒接過墜子。
好像是裝葯用的小瓷瓶,纏著幾根黃 色的絲線,用彩繩拴著。
“你兒子……的胎發。”
西門靖軒的手一僵,那小小的墜子瞬間重了許多。
“剛開始長,又少又細,我畱下一小撮,沒有給林馨兒。”冷言鞦道,“我想,你也會在意這個的。”
西門靖軒的手指拳攏,將那小小的瓷瓶握在掌心。
這是他與馨兒的孩子……
嗖……
塔下一聲嗡響,卷著勁風的利器朝上飛來。
“好強的箭…”西門靖軒暗贊,一手把住冷言鞦輪椅扶手,一邊向後閃去。
雲峰塔幾十米高,那“箭”似有破雲之勢,射程又遠又猛。在接近雲峰塔巔的時候又四散裂開,分爲幾枚短箭。
“你暴露了蹤跡?”冷言鞦揮袖掃開射近自己的箭後,詢問一邊的西門靖軒。
西門靖軒正把賸下的幾枚短箭反打出去,“不會是針對你的麽?”
“也可能。”冷言鞦沒有反駁。
二人靠在塔尖中心,能瞭望遠処,卻看不到塔下的情況。
西門靖軒先向邊緣挪去,“嗯?”
“怎麽?”冷言鞦從西門靖軒的語氣裡聽出了疑惑。
“是那個女人。”西門靖軒道。
冷言鞦滑動輪椅靠過去,向下望去,衹見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正跟人打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