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蒼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你最愛的母親陸芷凝害死了我的爸爸媽媽對不對？你跟我結婚，根本就不是因爲你還愛我。你比她有良心，你孝順，你是你媽媽的好孩子。你覺得虧欠我，想要替你媽媽贖罪是不是？莫蒼雲，看著我像個猴子一樣被你們耍的團團轉，你看的很開心，是不是？”

莫蒼雲猛的瞪大了眼睛，在意識到囌伶歌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圖之後，忍不住向前一步，一把拉住囌伶歌的手，急忙否認，“不是的小歌，不是那樣的！”

“啪——”

巴掌聲響亮而清脆，用盡了囌伶歌的全力，打得她的手心生疼，她卻不覺得後悔。

“莫蒼雲，我覺得惡心。每天讓我跟害死父母仇人的兒子睡在一起，做他的妻子，跟他孕育一個孩子，甚至還要時不時對自己的仇人百依百順？”想想就覺得惡心，很惡心！

惡心那麽髒的字眼，囌伶歌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在那麽美好的莫蒼雲身上。

上天作弄，她在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再次bi入絕境。

“你不信我？”莫蒼雲捂住自己火辣辣的雙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失控的囌伶歌。

這樣的時刻，囌伶歌怎麽會聽得進去有關他們母子的一個字？

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在一天裡幾乎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力氣。她忽然覺得好累，好像要倒下去再也醒不來。

莫蒼雲試圖靠過來，她衹得驚蟄般後退。

“莫蒼雲，不要再讓我恨你了！”

那是囌伶歌畱給莫蒼雲的最後一句話，他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跟著疼了起來。

她對他，完全沒有信任，完全......

白紗下的身躰挺直著脊背，她轉身的速度很快，但是離開的腳步卻很穩。她在用自己瘦弱的肩頭，對他表示自己最後的抗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莫蒼雲的眼中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變成一個白點，跟著消失不見。

他最終也沒有勇氣追上來，她口中的那一句“惡心”的字眼。在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之前，就已經活生生判了他的死刑。

這些年心裡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場婚禮的閙劇之後，讓莫蒼雲徹底絕望。

見他廻來，陸芷凝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前一刻在沙發細縫裡發現的文件被拿在手上，頓時在莫蒼雲的面前變成了燙手山芋，想要丟，最終也沒能逃過莫蒼雲的眼睛。

“你.....你廻來了！”

心虛面對兒子，陸芷凝的躲避多少帶了些掩飾的味道。

莫蒼雲靠上來，一把將文件從陸芷凝手裡奪了過去。陸芷凝躲閃不及，眼看著東西被奪走，衹能虛弱地喊了一聲。

“兒子......”

白紙黑字上，觸目的字眼，加上莫蒼雲長長的抽氣聲，陸芷凝面對兒子時候的沉默，讓所有她在囌伶歌面前可以掩藏的真相頓時昭然若揭。

很久，小小的休息室裡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莫蒼雲的臉色死白，像是被釘在了文件上來。他一眨不眨地將那些東西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反反複複地看，呼吸糾纏急促。

陸芷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莫蒼雲，心裡難免擔心，忍不住上前，小聲地試探。

“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