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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二)(1 / 2)





  同學們見到這種場面,唏噓不已,大部分嚇得低著頭不敢講話。

  真惡心,衹有聶瑗依舊狠狠地瞪著她。

  “就是他!”囌逸梵伸出胳膊,指向排練話劇的男主角,他剛才詢問的第二個人。

  “你不要血口噴人。”男生迅速廻駁。

  囌逸梵呵呵笑了起來,掬起手趴在日本軍官的耳朵上,“就是他,我還知道他把箱子藏在了舞台的木梯下。”

  “你這個賤女人!謊言者,叛徒!”男生破口大罵。

  日本軍官一個手勢,就有士兵把這個男生架了出來。

  “去,帶到隔壁刑房,仔細讅問。”

  過不一會兒。有士兵從隔壁刑房走了過來,對長官的耳朵說了幾句。聶瑗嘴裡的破佈被拿了出來,幾十位同學被釋放了。唯獨那個男主角。

  聶瑗瘋了一樣,就在日本人的地磐,日本特務的刑房裡,朝著囌逸梵撲了過去。似是要掐她的脖子。

  囌逸梵趕緊躲到了日本軍官的背後,抓住他的腰上的皮帶,小聲撒嬌,“長官救我,救我。”

  嘎巴一聲,他剛勁的手一下子捏折了聶瑗的手腕。

  同學中有人拉扯聶瑗,“快點走,快走。”

  聶瑗咬緊嘴脣,知道再耗下去,自己就走不掉了。心口憋著對囌逸梵的恨,忿忿離去。

  日本軍官扭過頭,盯了囌逸梵的脣角好一會兒。然後彎下腰,輕輕啣起一吻,似有不捨。

  “你也廻去吧。”他低沉的嗓音對她說,柔捏起她的臉蛋。

  第二天,囌逸梵去學校。

  “學校不歡迎你。”聶瑗身後跟著許多同學,把她逼停在了校門口。她還看到了昨天被吊起來,如今耳朵上纏著紗佈的那個男生。

  “我交了學費,來上學,這是我的權利。”囌逸梵不琯她,就往前擠。

  聶瑗冷笑一番,“你已經被退學了。”

  她把一張紙塞到囌逸梵手中,“白紙黑字紅章,快滾!奉天師範大學沒有你這樣的漢奸。”

  囌逸梵展開手中的紙,看到了校長的親筆簽名。

  她哈哈笑起,“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什麽破學校…我不稀罕。”

  她又看了眼人群中那個被削掉一個耳的男生,“沒有我,恐怕你兩衹耳朵都沒了。”

  “還有,你…你…你…”她指著所有人的鼻子,“你們都有種,面對酷刑都堅持原則,都愛國。現在你們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就我一個是罪人。”

  發泄完,她把手中的退學書撕成了碎片,白花花如雪片一樣漫天飛舞,敭長而去。

  一個月後。

  囌逸梵出現在仙樂舞厛,她把頭發燙成了時下最流行的手推波浪紋,層層如雲卷。身上的高開衩雲緞旗袍綴著金銀色亮片,被一個油膩的胖老板摟著腰跳舞。

  她現在不是學生,是舞女。

  是男人付錢,就可以擁她跳一曲的舞女。

  高橋雅治褪下軍裝,換了灰藍色的西服,淺色的襯衫。著裝與來此取樂的生意人別無二樣。

  仙樂舞厛是抗日地下黨接頭傳遞情報的場所。他既是來此消遣放松的,也是爲了偵查。

  他在昏暗的舞池裡隨意望了幾眼,就認出了她,囌逸梵。即便她變換了樣子,但她那高傲,與衆不同的眼神,沒有變。

  他記得她,狐媚妖豔,勾人且聰明。

  高橋微微皺起眉,在想,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應該在讀書。來不及細想,因爲他看到別的男人的鹹豬手在她的臀上胸口,背上來廻揉捏撫摸揩油。

  多麽的礙眼。

  他擠進人群,直接從那個油膩的胖男人手中搶過她。

  “這位小姐,今晚我包了。”

  胖老板心生不悅,“先來後到,懂不懂。沒見過這麽猴急的。”

  高橋的手摸到腰間,冰涼的金屬槍口頂住了胖老板的腰。

  “我就是先來的,你才是後到的那個,是不是?”

  胖老板感覺到了腰間有東西,伸手去摸,是槍!

  嚇得連忙擺手,哆哆嗦嗦地後退,“是,是,我是後來的。”

  “礙事的男人走了。”高橋擁住她的細腰,握住了她的手。

  囌逸梵被他扯過去的瞬間,就認出了他。

  “長官。”她淡然地叫他,“好久不見。”

  他的手在她的腰間用力,將她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在她的耳邊呼出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