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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長夜未明第59節(2 / 2)


  沈青梧性格與衆不同,她很堅持地問:“爲何嘲諷我?”

  張行簡:“我吹的明明是街坊間賣唱彈曲人都會吹的低俗小調,沈將軍卻誇我如何高雅,如何登大雅之堂……沈將軍其實壓根不知道我在吹什麽,對不對?”

  他笑話她:“你傻不傻?”

  沈青梧怔住。

  她說:“你怎會吹街坊間的俗氣小曲?”

  張行簡反問:“我怎麽就不會?”

  張行簡提醒她:“我不是你眼中高貴不可攀的人,我格外俗氣。”

  他句句提醒她,試圖打破她對他的幻想。可其實連張行簡自己,都不明白沈青梧對他執拗的很多瞬間源自哪裡。

  她觸過他本心,連他也不知道。

  沈青梧坐在張行簡面前,想到自己曾見過他和乞丐坐在一起喝酒。他那時怡然自得,與尋常時候的清高若月下仙人的張行簡確實不同。

  月亮是很隨便的月亮。

  她眸子亮起。

  她執拗於他那副無動於衷誰都可以的樣子。什麽都可以的月亮,隨便的月亮,才會接受一個離經叛道的沈青梧吧。

  沈青梧喃喃:“我這次長假,必然是我做過的最聰明的決定了。”

  張行簡挑眉。

  下一刻,他被沈青梧撲倒在牀。燭火瞬間被熄滅,帳中陷入昏暗。

  張行簡喘一聲,腰被她按住,脣角被撕咬。他簡直惹上一頭不得章法無法入門的兇獸,撲在他身上爲所欲爲。張行簡呼吸淩亂,渾身發燙,他艱難地握住她掠入他衣襟內的手。

  沈青梧仍扭頭,蹭著他。

  他微微發抖。

  片刻後,帳中有了些光,月光照著二人清白的面容。張行簡聲音沙啞,咬牙切齒:“沈青梧,你這個混賬。”

  沈青梧停一下。

  他說:“你不是承諾我,我吹了小曲,你就不碰我嗎?”

  沈青梧心虛。

  但她狡辯道:“我說的是不折騰你,指的是不傳輸你內力,不讓你痛。可我現在做的事,怎麽會讓你痛?你一點都不痛啊……”

  她咬他:“你很舒服,不是嗎?”

  骨血間的戰慄,如同甖粟般,讓人食髓知味。張行簡能如何?

  她狡辯的嘴臉,讓張行簡又氣又笑,沒想到她會這樣耍賴。

  她手指拂過他敏感的地方,他猛地彎腰,側過身想躲,又被她輕笑著親。

  她很笨拙,沒有經騐,讓他真有些疼。帳中郎君與她過招半天,實在打不過她。他乾咬著牙,呼吸卻亂,發絲間隱隱滲汗。

  張行簡徘徊於冰火兩重天,聽沈青梧很誠懇地求:

  “你給我一次吧。明天就真的不動你一根手指頭,也不再強求……我發誓。”

  張行簡喘著氣,心間已迷離,不過是勉強招架她:“一次一次又一次,哪有那麽多次?我從不信誓言。”

  沈青梧:“最後一次。”

  沈青梧又道:“我每一次發誓,都是真的。”

  冷不丁,張行簡想到她發誓的“天打雷劈”“永不嫁張行簡”。

  那誓言,如一道閃電,在張行簡心頭驟得亮起,驚得他心間發寒,大腦空白,拉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松開,被她鑽了空。

  而就在這個瞬間,他失神之際,沈青梧親上他脣角,他閉上眼,沒有再躲。

  ……算了。

  人在屋簷下,身不由己。

  --

  次日,沈青梧面對一個黑著臉的美貌郎君。

  他全程不搭理她。

  沈青梧心中有數,又兼心情好極,便沒有主動去招惹張行簡。

  她在外轉悠了一天,無所事事,買了些菜和葯,踏著夕陽廻到家中。

  目力所及看到院落,沈青梧情不自禁地加快步伐,心中生起些期待。

  以前沒有人等過她,現在張行簡每日都要被迫等她。他完全屬於她,徹底屬於她,離開她,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沈青梧享受這種感覺,爲此,她願意去每天衚亂地進灶房,做著自己不感興趣的飯菜,好不餓死家中郎君。

  不知家中那狡猾的郎君,今日又拿什麽樣的難題,打算挑戰她呢?

  沈青梧用輕功落到自己院中,還沒有去見張行簡,便意外地發現,昨日那個叫“阿文”的小孩子,又出現在了她院中。

  她從門外進來時,小孩剛從主屋霤出來,原本在笑,看到她後,小孩立即露出心虛的表情。

  阿文磕磕絆絆:“姐姐,我、我……紙鳶又掉進你們家了,我過來撿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