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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马文才咬牙道。

  “是!”

  “罢了,拿回来!”

  马文才又重新开口,从追电手中拿回了那张纸。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伸手悬在浴桶上方,手掌一翻,让那纸落入了桶里。

  圣人的劝人行善、自强不息的警言,就这么落入水中,字迹如融雪消散,就连那张纸,也渐渐化成一堆看不清面目的渣滓。

  马文才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页纸,直到它彻底没有了踪影,方抬脚跨入了浴桶之中。

  “风雨雷电,伺候我入浴!”

  他要洗洗晦气。

  小剧场:

  “噗噜噜噜!”

  黑马又打了个喷嚏,转过屁股对他甩了甩尾巴,径直自己进马廊去了。

  黑马:(放屁)白痴,白痴……

  第33章 不请自来

  马文才回到外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甲舍围墙外巡夜的更夫已经敲了二更的更鼓,就连梁山伯都已经返回内室睡了。

  他披着外袍在外间打的地铺上躺下,混混沌沌地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他来会稽学馆之前,对于这一世的祝英台和梁山伯是不了解的,甚至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只不过是希望早点长大,好出人头地,彻底远离这两人而已。

  只是夜夜梦魇的滋味实在太过可怕,而被世人唾骂的结局也让他十分不甘,为了解开心结,遂有了这趟会稽学馆之行。

  毕竟不破不立。

  之前梁山伯说他辗转反侧,却是不假,但不是因为他担心独自一人居住的祝英台,而是因为他的噩梦还在夜夜继续。

  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神魂两分的经历,所以每每噩梦来袭却没有胡言乱语,仅仅是辗转反侧罢了。

  如今他不过在会稽学馆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可无论祝英台也好,梁山伯也罢,都太过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祝英台,即便他想征服她、让她爱上他,可她这样的性子,他倒不知道娶回去后是祸是福,指不定八辈儿祖宗都要丢脸。

  可就这么拱手把祝英台送给梁山伯,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精神依旧还很亢奋,可身体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亢奋和疲惫互相交织着,让他几乎是头痛欲裂的睡着的。

  睡着了后没多久,马文才就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梦。

  他梦见祝英台没有在成亲那天一头撞死在梁山伯的墓前,而是顺利的到达了太守府,他身穿着新婚的礼服,带着一群至交好友,去门口迎接他的新娘子。

  祝英台的披帛长长地坠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漂亮的绸带犹如两条璀璨的光带,让人目眩神迷。

  他看着门前娉婷而立的新娘子,心脏跳的犹如要从胸腔里滚出来。

  送亲的祝家人开始刁难,但他们的刁难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

  他略加思索,一口气做了七八首却扇诗,祝英台才似乎是满意了,将手中遮着面目的团扇移开,露出一张清丽冷艳的面孔。

  周围陪同他迎亲的宾客和好友齐齐夸赞起新妇的容止,他看着终于有了些笑意的祝英台,难掩激动之情地上前触碰她柔荑一般的手指。

  然而他刚刚捏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便有一人跳了出来。

  “你娶不得祝英台,我早已和她生死相许,有字据为证!”

  梁山伯举着长长的卷轴,高声大呼。

  “还有我!我也有!”

  刘有助从层层人群中挤了出来,一展手中的纸卷。

  “还有我!她也曾与我花前月下!”

  “我和她几年同窗,同进同出,天地为证!”

  一时间,无数男人像是不约而同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各个都直呼自己和祝英台有故。

  众目睽睽之下,马文才只觉得所有人看热闹的眼神让他万剑加身一般,天空中虽是晴空万里,他却如坠冰窟。

  他的手中满是冷汗,挣扎着问着面前的新娘子:

  “可是真的?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原本应该热闹煊赫的婚礼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家中的家丁和部曲纷纷冲出来赶人,可人却越赶越多,似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要来抢亲之人。

  他的母亲早已经晕了过去,他的父亲疯狂地指挥着部曲抓人,只有他一步未动,紧紧地抓住新娘子的手,像是疯了一般重复询问。

  “可是真的?”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